要求言听计从,眼巴巴地指望她会提一提这女子,可是沈咏洁眼看要走了,还是没有说,好像忘了一样。
沈咏洁转身,往门口走去。
那女子也转了个身,露出袅袅婷婷的背影,如风摆杨柳一般跟在沈咏洁身后,也要往外走。
司徒健仁急了,终于出声叫住沈咏洁:“夫人!”
“老爷还有事吗?”沈咏洁停下脚步,回头温婉地看着司徒健仁笑。
司徒健仁只好指了指她身后的女子,陪笑着道:“夫人……这位姑娘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
“哦!老爷说兰儿啊!”沈咏洁双手一阖,拊掌笑道,推了那女子一把,“兰儿,老爷叫你呢。”
“兰儿?她叫兰儿?”司徒健仁一下子想起了张兰莺的名字,狐疑起来。
不过那女子恰如其分地抬起头,眼波流转,往司徒健仁面上转了一圈,便垂下眼帘,娇声道:“妾身兰儿,老爷有何吩咐?”声音清脆,如同莺歌燕语,让人沉醉。
司徒健仁听得耳朵发麻,连声道:“兰儿这名字好!这名字好!”
沈咏洁点头道:“既然老爷喜欢,你就在这里伺候老爷吧。”又对司徒健仁道:“兰儿不是奴婢,是良家子。如果老爷想要她服侍,必得要明公正道摆酒,让她做二房才行。不然人家是可以报官的。”
司徒健仁无比欢喜,忙道:“这是自然!先住下,等我的伤好了,再大办!”
沈咏洁知道以司徒健仁现在的状况,最多过过干瘾,是不可能做别的事的,因此也不在意,对兰儿看了一眼,示意她留下,自己转身离去。
一掀开门帘,沈咏洁一眼看见司徒盈袖和谢东篱两人站在门口,盯着司徒健仁卧房的门帘出神。
“咦?袖袖怎么来了?”沈咏洁笑着问了一声,“吃早饭了吗?”
司徒盈袖点点头,对着里屋扬声道:“爹,女儿来给您请安了。”
司徒健仁正忙着要跟新来的美女套近乎,哪里想在女儿那里浪费时间,忙在里屋大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几天不要来请安了。外面下雪,不好走,你自己待着吧!”说得还挺像回事儿……
司徒盈袖无奈地摇摇头。
谢东篱对她扬了扬下颌,让她继续跟司徒健仁说话。
刚才来的路上,谢东篱告诉她,张氏想见司徒健仁一面,让司徒盈袖趁这个机会说与司徒健仁听,看看他愿不愿意去白塔大狱。
司徒盈袖深吸一口气,又道:“爹,张姨娘说想见您一面,您要不要去白塔大狱一趟?”
里屋的卧房里沉默了半晌,然后响起司徒健仁的声音:“……等雪停吧。”
司徒盈袖:“……”
娘没有说错,爹果然变心变得很快。
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司徒健仁的屋子。
沈咏洁在门口的回廊上跟沈大丞相说着话,“……爹,等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要来,您去里屋坐一坐吧。”
沈大丞相点点头,“走吧,去你的院子。”
司徒盈袖早已从台阶上走了下去,往雪地里走去。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天气比往年都要冷,雪落到地上,很快就冻硬了。
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司徒盈袖拢着厚厚的貂绒大氅,茫然地往雪地里走去。
谢东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见她渐渐偏离了内院的正道,出声提醒她道:“这里有个院子种着上好的素心腊梅,这个天气,应该开了吧?”
司徒盈袖回过神,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如何知道这里有素心腊梅?”
谢东篱笑了笑,背着手走到她身旁,不紧不慢地道:“你忘了?这宅子原是我家卖给你爹的。”
司徒盈袖恍然,讪笑道:“难怪。那时候我还在想,我爹怎么这么有本事,能买到大名鼎鼎的谢家的老宅……”
起初以为是沈大丞相做保,所以谢家卖了。
现在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谢东篱反客为主,带着她拐上一条不常去的羊肠小道,拐到了一个没有住人的小院子。
白墙黑瓦,粉白的院墙,大门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香雪海”三个大字。
院子里数十棵素心腊梅开得黄灿灿的,推山填海一般,衬着满天大雪,在昏暗的雪天里分外耀眼。
“真好看!”司徒盈袖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果然是香雪海!”
她走到院子里,攀下一枝素心腊梅,凑到面前深吸一口,清雅的腊梅香顿时盈满胸怀。
谢东篱负手靠在院子前面的大树上,眯着眼看着司徒盈袖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脚步轻盈,笑颜如这些盛开的腊梅一样娇妍,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他漫步走了进去。
院子中间有一棵最大的腊梅树,树干粗得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住。
这棵腊梅树不知道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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