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听见“娘子”二字,心里甜滋滋地,而且听谢东篱这意思,他的身家,比他们曾经身为第一皇商的司徒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一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低声道:“不会吧?我们家可是花了十几年时间,还是在皇祖父和外祖父的扶植下才起来的!”
按谢东篱的说法,他却是完全靠自己,在四五年内就积攒了偌大的身家!
看见盈袖惊讶的样子,谢东篱莞尔,道:“你别管怎么来的,总之是合法所得,绝对不是作奸犯科得来的不义之财。——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总不能你嫁给我了,还不如在娘家的吃用吧?我不得不多挣点儿身家,好供你吃穿啊……”
盈袖忍不住啐了他一口,道:“我能吃得了多少?穿得了多少?再说,我自有嫁妆,一分一毫都不用你出。”说着,还自豪地挺了挺胸。
东元国凡是有些银钱的人家嫁女,陪嫁的嫁妆是从澡盆到棺材,凡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田庄铺子等有出息的地方,可以以钱生钱,讲究的就是自家女儿从生到死,都是吃的娘家的,穿的娘家的,用的娘家的,这样才能在夫家直起腰杆。
盈袖的嫁妆更是沈咏洁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预备好了,整个司徒家三房,也就是东元国第一皇商的身家,最少也要陪嫁一半给她带去婆家。
谢东篱却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道:“这话你就说错了。你的嫁妆是你的私房,不是拿出来日常花用。嫁给我,还要你花用你自己的嫁妆,我还娶什么媳妇儿?——不如出家做和尚算了。”
盈袖涨红了脸,想要反驳谢东篱,但是心里又高兴无比,整个人轻飘飘地,像要随时飘起来随风而去了,笑了半天,道:“你可不能做和尚,你做了和尚,我可怎么办?难不成要做尼姑?”
“也好。到时候,我的和尚庙和你的尼姑庵就挨着,白天一起念经做功课,晚上我去你那里……”
“胡说!”盈袖的脸色更红,忙打断了谢东篱的话,“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晚霞从霞影纱的窗纱处映了进来,映得她的面容如同东元国最红艳的牡丹潜溪绯的颜色一样娇艳无匹。
谢东篱心中一动,忙收敛心神,淡淡地道:“那好,我不做和尚,你也不做尼姑,我们做一对这个世上最恩爱的夫妻。”说完紧紧盯着盈袖。
盈袖的脑袋简直快要垂到胸口去了,过了好半天,她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应了谢东篱的话。
谢东篱心满意足地站起来,“那我回去了。你让你表妹回去跟她娘多商议商议,在你这里混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让她嫁给郑二皇子?”
说来说去,还是嫌沈遇乐碍眼了……
盈袖心里明白,却也拉不下脸马上赶沈遇乐回家,忙道:“表妹就是在我这里住几天,散散心。就算要定亲,也不急在这几天吧?”
谢东篱刚刚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手快有,手慢无,懂吗?”
“说得好像她回家就能跟郑二皇子定亲一样!”盈袖斜睨谢东篱一眼,“她的身份,郑二皇子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让她伤心难过呢?”
“她的身份又不低,如果真想嫁给郑二皇子,也不是没有法子。”谢东篱慢悠悠地道,又看了盈袖一眼,“有沈大丞相在,哪里用得着你为她操心?”
盈袖眼前一亮,“你是说,外祖父有法子?!”
“这要看沈大丞相愿不愿意,而不是可不可以。”谢东篱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盈袖大喜,忙对谢东篱盈盈下拜,道:“多谢谢副相指点迷津。等我表妹心愿得偿,我一定重谢!”
“你要如何谢我?”谢东篱倒又不急着走了,放下帘子,转身走到盈袖身边。
盈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微笑道:“……等天上浓云密布的时候,我再酬谢,行不行?”
谢东篱一怔,过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讪笑道:“你知道了?”
“我有那么傻吗?”盈袖终于白了他一眼。
好几次亲热,都只有在外面彤云密布,遮天蔽日的时候。
别的时候她只要一碰他,他就满身红疹。
只有外面的天空被浓云遮蔽,她才能没有任何顾虑地碰触他。
谢东篱的视线移到外面已经渐渐黑沉的夜色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道:“我正在想法子,总要跟平常人一样才行。”
盈袖点点头,鼓励道:“你一定行的!”
“对我这么有信心?”谢东篱讶然,他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当然!”盈袖对谢东篱的本事一向很有信心,“这个世上除了……你就是最有本事的人。”
“除了谁?”谢东篱的脸色淡了下来,拢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
“除了我娘啊……除了我娘,你就是最有本事的人。”盈袖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是咽下去了。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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