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谢副相呢!”
说得这么坦荡,谢东篱又觉得不像是真的,身上有些燥热,心里无端有些烦闷,他别开头,看向车窗外的情形,抿了抿唇,道:“看前面堵得厉害,我下去看看。”说着,掀开车帘跳下车,往前面行去。
谢东篱是以副相的身份出来的,带着的随从侍卫有不少,都在他身周给他开路。
排在他们前面的车一阵骚动,慢慢让开一条路,让他往前行去。
盈袖在车里托着腮,着迷地看着谢东篱的背影。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腰间系着宽宽的犀牛皮腰带,头发束在头顶,戴着玄色官帽,走在前面,越发显得背阔腰系,身高腿长,轩然清华中还带有几分肃杀。
这个背影,盈袖越看越欢喜,晶亮的杏眸不由眯了起来,脸上慵懒的神情如同一只猫。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喵”叫。
低下头,看见小喵居然从车帘下钻了进来,卧在她脚边,抬头看着她。
“小喵,你怎么来了?”盈袖心里一动,想起那一天,就是小喵带她去家里外院的马场,才发现小杏的异样。
“喵!”小喵又朝她叫了一声,声音很是急切,而且站了起来,腰背拱成一个弓形,连毛都要炸起来了。
盈袖马上站了起来。
砰!
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她的马车后头!
盈袖飞快地抓住马车上的扶手,让自己稳定下来。
小喵也被这股冲力撞得在地上翻了个跟斗,顺势从车帘下方滚了出去。
“惊马了!惊马了!”有人在车外大声喧哗起来,“让开!前面的人快让开!”
盈袖想起沈咏洁和小磊的车就在她后面,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忙从车里跳了下来。
只见后面的车倒了一长串,伤者无数。
盈袖大急,忙要冲过去看沈咏洁和小磊怎样了。
采桑和采茵一起拉住她,道:“大小姐别急!让奴婢去看看吧!夫人和小王爷身边也有丫鬟婆子!”
沈咏洁身边那个会功夫的婆子为了救护沈咏洁,被撞得晕了过去,被人从车里抬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女抱着一只黑猫下了车,对盈袖道:“是小王爷的猫吧?”又好脾气地笑道:“大小姐,病人身边不能有这些猫猫狗狗的。”
盈袖忙将小喵接了过来,发现这猫不知怎地,居然晕了过去,忙将它托给采桑,道:“放车上去,看着些,给它喂点水。”
采桑应了,自去料理。
盈袖便问那个下车的医女,道:“我娘和小磊没事吧?”
那医女回头对车里道:“夫人,大小姐问您有没有事呢。”
“没事。袖袖,你没事吧?”沈咏洁的声音虚弱地传了出来。
盈袖的心顿了顿,忙道:“没事,我没事!娘您好生养着!”
很快有人抬着担架往这边赶,陆续有人被从车里抬了下来,担架上血淋淋地,看着伤得不轻。
谢东篱听见后面的喧哗,回头一看,见有几匹马红着眼,正不断往盈袖那辆车后头撅蹄子狠撞,忙回头走了过来。
也没见他飞跑,但是他身边的随从侍卫却发现谢副相眨眼间就离他们好远,再回神发现他已经回到刚才那辆车前了。
谢东篱一手搭在盈袖的大车车辕上,刚刚还在极力要往前冲的大车立时停了下来。
盈袖回头,正好看见谢东篱缩回手,忙道:“刚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谢东篱冷冷地道,往盈袖车后行去。
后面的几匹马的主人见是一个大官过来了,忙扑过来跪着求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大人!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的!小人的妻儿生了病,要赶着送去临时医房,可是这几匹遭瘟的畜生突然发了疯,小人勒不住它们!”
那几个人摊开手,给谢东篱看他们手上纵横的血痕,都是被马缰绳勒的。
谢东篱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盈袖跟过来,见了这幅情形,叹气道:“算了吧。——五哥,我没事,家人也没事,他们也不是有意的。”
谢东篱侧头看了看她,颔首淡然道:“既然你不追究,就算了,也算是积福了。”说着,他对那几个马主人抬手道:“姑且念你们救人心切,下不为例。”说着,放了他们离去。
前面也有受伤的人,盈袖回头,只看见又有几个担架抬了过去。
“算了,我们从那边小路去庄子吧。”盈袖指了另一条路,“不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谢东篱点点头,让盈袖上车,又对沈咏洁和小磊那边的大车点点头,道:“按大小姐说的路线走。”
那边的人也上了车,顺着盈袖说的路,拐到小路上,一路往盈袖家的庄子上行去。
这是沈咏洁陪嫁的庄子,里外都是她的人,现在还多了元宏帝派的侍卫,临时医房派的医女,以及太医院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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