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看见这样的景色,盈袖壅塞的心底开阔了不少。
娘、小磊,我一定能把你们平安带回来!
……
盈袖跟着师父上了前面那支小艇,有人赶着马车上了后面那支小艇,一起往江心驶去。
在江心中间,停着一艘三层高的楼船,比盈袖家当年那只从江南进京时候坐的楼船还要大,当然,比不过那一次谢东篱的钦差官船豪华。
“这是谁的船?”盈袖好奇地问道。
“是我的船。”师父背着手,淡淡地道,“上来吧。”他先跃了上去,然后伸手拉盈袖。
盈袖拉着他的手,也轻轻松松跃了上去。
等着她的马车上了船,师父已经带着盈袖去了楼船的第三层。
这里只有两间舱室,不过非常宽阔。
舱室里自带起座间、书房和卧房,哦,还有浴房!
盈袖一看见里面的陈设就笑开了花。
她脱了鞋,往卧房的床扑了上去,抱着枕头滚了几圈。
万分紧张疲累的时候突然能看见一张舒适无比的床,真是太幸福了!
盈袖本来是想看看舱室就出去跟师父说话的,结果她抱着枕头没滚两下,就酣然入睡了。
师父在外面的起座间等了一会儿,见盈袖还是不出来,又叫了两声:“袖袖?袖袖?”
里面没有声音。
师父走了进去,见盈袖已经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睡着了。
师父静静地站了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给她盖上被子,放下帐帘,然后一个人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住的舱室,他脸上已经没有银色面具,只有一张朴实无华的面容。
如果盈袖看见,就知道这张脸也是假的。
因为这一次,师父要陪她千里迢迢去南郑国,肯定不能一直戴着那个银色面具,得用这张假脸示人。
盈袖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来。
师父过来看过她几次,见她无恙,才没有叫醒她。
她终于醒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以为自己才没睡多久,只是全身酸痛,肚子里咕咕叫,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妆台的镜子上照了照,发现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是到处都是皱褶,脸上的红印子都睡出来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啊!
盈袖忙去浴房洗了把脸,又漱了口,再对着镜子梳了个简单的抓髻,插了一支金凤钗,换上自己包袱里带的衣衫,才推开舱门出去。
师父背着手,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江水出神。
“师父。”盈袖看着这个背影觉得特别刺眼,忙移开眼神,轻轻唤了一声。
“醒了?饿了吧?”师父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对楼下道:“传晚饭。”
“师父,您还没吃呢?很晚了吧?”盈袖发现师父已经除去银色面具,露出他以前那张朴实无华的假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双手绞在身前。
“嗯,还好。才戌时初。”师父淡淡地道。
盈袖:“!!!”
戌时初?
她明明记得她从谢家的庄子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中了!
怎么可能现在才戌时初!
也许是盈袖诧异的神情太过明显。
师父看了看她,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微微笑道:“十月初十戌时初。”
盈袖:“……”
她成亲那天是十月初八,她是十月初八晚上戌时中离开谢家庄子的。
也就是说,她睡了两天两夜!
“……难怪我肚子好饿……”盈袖的肚子这时候恰如其分地又叫了两声。
师父转身往舱室走去,“晚饭在我的舱室吃,还是去你的舱室吃?”
盈袖其实想分着吃,但是看师父的样子,大概是不会答应了,就道:“还是在那您那里吃吧。”
很快晚饭就在师父舱室的起座间摆好了。
都是江上的鱼鲜。
一盘清蒸江鱼,一碗蛤喇蒸蛋,一碗虾米鱼皮豆腐羹,一碟酱牛肉,一碗火腿鲜鱼咸肉汤,还有一大盆胭脂米粥。
盈袖见了笑道:“师父这里的吃食真不比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族差。”
“是吗?师父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师父不是出身京城的世家大族?”师父吃了一口粥,不动声色地反驳。
盈袖被噎了一下,忙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这里的饭菜很好吃,比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菜还要好吃!”
“不用说了。”师父笑了笑,“还有两天就下船了。”顿了顿,又道:“下了船,就是南郑国的地头了。那里不同东元国和北齐国,你要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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