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庆大总管的为人,福儿回去也是送死。
她在黑暗里待了一会儿,等巡夜的更夫远走了,才跃上屋脊,悄然离去。
她没有回亲王府,而是来到沈家,求见沈大丞相。
沈大丞相是她外祖父,虽然天色已晚,沈大丞相已经睡下了,但是盈袖的话,沈家下人不敢不听。
沈大丞相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听说是盈袖要见他,心知是急事,马上穿好衣衫来见她。
盈袖坐在沈大丞相的外书房里,极快地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一遍。
沈大丞相惊得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外祖父?”盈袖敲了敲桌子,“您要赶快进宫,通知皇帝陛下!”
沈大丞相回过神,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齐雪筠,居然打得这样大逆不道的主意!”
齐雪筠这是要借北齐禁军的力量逼宫啊!
“事不宜迟,你跟我来,亲自对陛下再说一遍。”沈大丞相连夜带了盈袖入宫见元宏帝。
元宏帝年纪大了,又因为京城被围,根本睡不着觉,此时正在御书房里看奏章。
听说沈大丞相深夜求见,他眼神一黯,知道没好事,但是不见当然不行,“让他进来吧。”
沈大丞相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还带来了盈袖。
盈袖此时已经换了身雪青色男装,头上戴着黑色璞头帽,低低地压在脸上,又因是晚上,居然没有人意识到她是女子。
元宏帝多看了两眼,才发现是盈袖,不由愕然道:“袖袖,你这是做什么?”
盈袖抬起头,看了沈大丞相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忙把今天晚上的事又说了一遍,特别是刘斐在白塔大狱里对夏暗香轻声说的话,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元宏帝瞪大眼睛,像是难以置信。
盈袖又道:“皇后娘娘的懿旨还在白塔大狱的狱卒那里,陛下只要派人去取来懿旨看一看就知道我说的不假。”
还有福儿的出宫记录,找守宫门的侍卫来查验一下就明白了。
这些都是盈袖无法做假的。
元宏帝面色阴沉不定,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盈袖道:“朕知道了,袖袖,你先回去。有事明日再说吧。”
盈袖看了看沈大丞相一眼,沈大丞相也示意她离去。
盈袖看这个样子,皇帝陛下和沈大丞相肯定要商议如何应对皇后齐雪筠可能的宫变,不过,她是不是应该再向他们透露一些有关皇后齐雪筠的事情呢?这样他们才能更加有准备的应对?
盈袖犹豫的样子看在元宏帝眼里,微微一怔,“袖袖,你还有话要说?”
盈袖两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低垂着头,眼眸只看着脚底的青金石地面,低声道:“皇祖父,皇后娘娘当初被北齐老皇帝收为义女的时候,大概是多大年纪?”
“好像是十岁,还是十一岁,具体多大,还得去问问史官。”元宏帝深思说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已经那么大了?那她进宫之前,见过她模样的人很多吧?”盈袖还是低着头说道,心里砰砰直跳。
元宏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嗯,是很多,所以朕才发函去问北齐皇帝,皇后如今的模样为何同当初完全不一样。”
“如果这个情况,北齐皇帝根本就心知肚明呢?”盈袖大胆做了个假设,她抬起头,目光清明地看着元宏帝,又移向旁边的沈大丞相。
她的意思,就是这个圈套,现在的北齐皇帝根本就是知情人,也就是当时的北齐太子。
“不可能。”元宏帝断然否决,他是皇帝,知道的东西比盈袖当然要多一些。
见盈袖露出好奇的神情,也担心她会不小心说错话,元宏帝只好缓缓地道:“袖袖,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的事,朕可是知道,如今的齐孝帝,当初在未做皇帝的时候,曾经有心要聘北齐大将刘常雄的独生爱女为太子妃。可惜,后来刘常雄阵亡,他的爱女被北齐老皇帝收为义女,跟北齐太子成了兄妹,这桩亲事当然不了了之了。”
盈袖一怔,暗忖这个消息,谢家的人知道吗?
她心思一转,忙道:“这件事好像没有听人说过?”
“当然没有人说过。这件事是北齐老皇帝有一次在跟朕会面的时候私下提过,他是坚决不肯的,也禁止北齐太子再提此事,否则就废了他的太子位,所以后来没有人公开提起过,只有北齐老皇帝身边几个最亲近的人知晓。”元宏帝说起往事,脸上一片黯然。
那时候,他和元后陈仪新婚燕尔,从来不知道,后面有这么多的坎坷等着他们。
盈袖琢磨了一会儿,才道:“那就说明,如今的北齐皇帝,对那位刘大小姐的样貌是非常熟悉的,是吧?”
有这个前提在就行了。
至少齐雪筠不管如何巧舌如簧,都不可能再蒙骗北齐皇帝了。
这样一来,刘氏的冤屈应该就能有机会昭雪了吧?
盈袖心里一热,忙要回谢家,跟谢家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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