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下颌刚刚生长出来的青色訾须,眼睛眯了起来,“你安排一下,我去见她。”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记得刘小花当初的模样。
确实很丑陋。
但是找了那么多小姑娘,只有她的身形、脸型和声音,跟那位刘大姑娘一模一样。
就是五官长得完全不同。
如果刘大姑娘是一副精描细画艳绝天下的仕女图,那刘小花就是一张画废了用来擦笔的废纸。
同样是宣纸,大家的用途真是天差地别。
“皇后娘娘还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您一定要帮她。不然的话,她就再也不回北齐,不见她皇兄了。”那属下又将东元国皇后齐雪筠的要求提了一遍。
“女人真是麻烦。当初要不是我们,她还在外面讨饭呢!就她那模样,倒贴都没人要,如今也知道威胁我了?”夏凡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快去安排,记得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那属下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夏凡一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闭目养神。
四周十分静谧,外面已经是深夜,繁星满天,蟋蟀在门口的草丛里鸣叫,听得人心烦意乱。
“舅舅,您去哪儿了?我一整天没有找到您。”夏暗香蒙着白巾子从相连的东次间里走了进来,对夏凡敛身行礼。
事实上,她很惊讶看见夏凡从里屋出来。
她今天一天明明去里屋寻了好几趟,都没有看见夏凡的踪影!
夏凡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我这府里,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别的地方不要乱闯?”
夏暗香没想到被夏凡训斥,羞红了脸,忙道:“我担心舅舅的身体……”
夏凡揉了揉眉心,想自己的本事真是后退了许多,不然不会连夏暗香就在这屋里他都不知道。
“舅舅,您是去接了皇后娘娘吗?”夏暗香想来想去,还是想问夏凡这个问题。
刚才听见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简直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
但听舅舅的话,好像这齐雪筠跟舅舅还有密切关系。
如果她要跟齐雪筠过不去,舅舅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呢?
夏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本来想问夏暗香到底听见多少,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反而是欲盖弥加,还不如当不知道,混过去算了。
再说夏暗香如今不是县主,完全要依附自己活下去,不怕她会乱说话。
他对这个“外甥女”识时务的程度还是比较放心的。
“舅舅,我这些天在外面听见一个传言,说那齐雪筠,并不是真的刘家大小姐?”夏暗香踌躇半天,还是将她最关心的话题辗转问了出来。
啪!
夏凡下意识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听谁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夏凡立时恼了,疾言厉色骂了夏暗香一通。
夏暗香猝不及防,被夏凡一个巴掌扇到地上,捂着脸疼得几乎晕过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皇后齐雪筠,才是她命中的对头……
同样是孤女,齐雪筠却前有舅舅夏凡护持进宫,后有北齐老皇收为义妹,再有北齐太子倾心呵护,一心助她做东元国皇后!
而自己呢,从大皇商的继女一路沦落到现在什么都不是,依附一个外四路的“舅舅”过活,只能寄人篱下的孤女!
而且连容貌都没有了……
夏暗香心里委屈得不得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坏事,为何同人不同命?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
齐雪筠何德何能,能够踩着她夏暗香作威作福?
夏暗香低下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里不是一般的憋屈。
“舅舅,您知不知道,我的脸,到底是被谁划坏的?”夏暗香泫然欲泣说道,双眸定定地看着夏凡,眼睛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愤恨和愁苦。
夏凡看了夏暗香这双酷似张兰莺的眼睛不由一怔,须臾别过头,不去看她,淡淡地道:“你不是被关进了东元国的白塔大狱?进了那里,还想全身而退不成?”
他以为是东元国白塔大狱的狱卒做的。
夏暗香忍不住冷笑,将脸上蒙面的白巾子取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这脸,就是拜东元国的皇后齐雪筠所赐。是她亲自派人划花我的脸!”
夏凡又是一怔,刚想否认,可转而想到齐雪筠和张兰莺之前就一直在自己面前明争暗斗,力图博取自己的欢心,后来两人也一直不对盘,张兰莺身死,就是齐雪筠出手推动的。
这样一想,齐雪筠命人动手划花夏暗香的脸,又是完全可能的。
夏凡一直知道,齐雪筠嫉恨自己心里的人是张兰莺……
“舅舅?您就不给我个说法吗?”夏暗香的眼泪流了下来,从她被划得脸肉翻滚的面颊滚落到衣襟上。
夏凡背着身子,不去看她,冷冷地道:“我会说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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