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在后面扬声道:“你回去对圣上说,就说我会设坛,为北齐国运第一次祈福。祈福事了,区区水患,何足挂齿?”
那传旨太监高兴地应了,回头行了个礼,快速离去。
这边云筝吩咐道:“我设坛的半个月内不能下云阁,也不能被外人打扰。你们几个商议一下,这些天定时给我送水和饭食就行了,就放在门口,不要送进来。”
几个侍女高兴得连连躬身行礼:“遵命,圣女大人!”
云筝走到屏风后面穿戴自己的圣女服饰。
这一套圣女服饰是齐仁帝前些日子让人给她送来的。
墨绿地暗金丝流云纹缂丝外袍,月白地软绸中单,同色地束腿裤,千层底鹿皮中靴,掩藏在华丽的外袍下面,只露出鹿皮靴的靴腿,头上戴着一顶碧玺琉璃莲花冠,面纱从花冠上垂下来,遮住她的面容,身后披散着长长的秀发,走路的时候外袍腰带上压着的翡翠噤步丝毫不动,是最得体的大家闺秀才有的风度仪态。
北齐京城那些本来看不起她,以为她是从穷乡僻壤来的世家贵女见了她这幅姿态,都要自惭形秽。
而云筝自己也知道,她的出身,只有谢东篱能跟她比肩,除此以外,天上地下,无人能及。
“圣女大人要下云阁吗?”云筝身边的大侍女忙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引着她往外走。
云筝轻轻应了一声,道:“为北齐国祈福,当然需要皇帝陛下的帮助。”
她要做的事情不小,需要齐仁帝借国玺给她一用。
……
“……你需要玉玺?”齐仁帝皱着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祈福要玉玺做什么?”又问她:“这水患的事,你有把握吗?”
“圣上莫怪,我刚受封北齐圣女,正是运势最旺的时候,因此我想趁此机会,先给北齐国运祈福。至于水患,只要祈福结束,水患自然迎刃而解。”云筝笑容满面说道,她的目光在齐仁帝的御书房里飞快地溜了一圈,最后停在齐仁帝背后墙上的一幅画上,顿了顿,她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笑看齐仁帝:“借玉玺只是借一下玉玺的气势,让上天记住我祝祷的国运方向。”
齐仁帝明白过来,“那需要多长时间?”
云筝莞尔,“圣上不会以为我会将玉玺拿走不还吧?”
“呵呵,当然不是……”齐仁帝讪笑,“但是朕每天批阅奏折,必须要用玺才能生效。”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借来祝祷一番,只要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您的御书房,您在旁边看着更好,我就能借更多的福泽为北齐国国运祈福。”云筝收了笑容,十分严肃说道。
齐仁帝松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就是借给她祝祷,还在自己眼皮底下。
齐仁帝马上点头:“行啊,什么时候?”
“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云筝一撂衣袍,在齐仁帝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她感觉得到,北齐国的玉玺,就放在齐仁帝身后那幅画盖着的墙上。
齐仁帝点了点头,回身从那幅画底下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捧着递给云筝,“玉玺在这里。”
云筝一接过那玉玺,就感觉到那股极为熟悉的气息,就连她身体里的蛊王都开始躁动不安。
这是他们的东西啊……
北齐国的玉玺,是从大周承继下来的。
“怎么了?”齐仁帝看见云筝面色微变,心里一沉:“有什么不妥吗?”
云筝忙笑着摇头,“没有,是我……太紧张了。北齐国运在手,大意不得,大意不得啊!”
齐仁帝微笑着靠在龙椅上,手指点了点桌子,“放在这里,朕看着你祝祷,也沾沾福气。”
“圣上授命于天,洪福齐天,是我和北齐国沾圣上的福气。”云筝恭维了齐仁帝一把,说着打开红木匣子,将那玉色晶莹,光华内敛的玉玺拿了出来。
这玉玺四四方方,上面雕着一条脚踏云层,口吐龙珠的墨龙,正是行云布雨的雨龙。
云筝心下暗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一边将那玉玺握在手里,闭上眼睛。
御书房里龙涎香缓缓晕开,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往云筝身边绕去。
齐仁帝也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云筝身体里的蛊虫从她双掌中钻了出来,融入到玉玺上方的墨龙里,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又从云筝的掌心钻了回来。
就这一钻一转之间,那墨龙的雨势已经全部被带走了。
如果谢东篱在这里,他就能看得出来,这玉玺的气运已经消失了大半。
当然云筝也看得出来。
但是她知道如何弥补。
事实上北齐国有了她护持,那玉玺已经不重要了。
而她只是需要借用一下那玉玺的气运,为她以后要做的事做好准备而已。
一炷香之后,云筝睁开眼,将那玉玺放回匣子里,对齐仁帝道:“圣上,原璧归还。”
齐仁帝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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