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呵呵笑了笑,觉得这姑娘很会说话,对她的感觉又好了一些,温言道:“执政官殿下姓谢,名瞬颜。不过我们都叫他殿下,没人叫他的名字。”
这是担心盈袖什么都不知道,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范长风已经看出来白家跟这个姑娘似乎有过节,而且白云婉看这姑娘的目光非常不善。
以白家的地位,要捏死这个渔家女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只能看执政官殿下如何判了。
“走吧,先去监察部待几天吧。”范长风叹息一声,带着盈袖从升龙台上下去了。
盈袖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怎么能忘记,谢东篱的表字就是瞬颜,而他,曾经给她取表字琉璃……
琉璃、瞬颜,这意味着什么?
盈袖默不作声来到监察部的大牢里,看见白云婉就关在她左面的牢房里,在心里呵呵一声,抱着膝盖坐下。
没过多久,范长风就急匆匆来到大牢,打开盈袖的牢房,带着歉意道:“盛姑娘,对不住了。执政官殿下已经查明真相,您受委屈了。”说着,将一个小锦囊递到盈袖手里,“这是我们监察部的赔偿,请姑娘收下。”
盈袖束着手,没有接那锦囊,瞥了一眼满脸惊诧的白云婉,沉声道:“那我爹娘呢?就白死了吗?”
她还记挂着自己的告状。
范长风没想到这姑娘刚从死亡中逃出来,还不依不饶,尴尬说道:“这件事,执政官殿下自有定论。”
“我要见你们执政官殿下,我要知道他是如何定论的。”盈袖握了握拳,试探着问道,“我既然来告状,是相信你们才来的。”
白云婉在旁边听得冷哼一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殿下何等日理万机的人,哪有功夫见你这个渔家女?也不拿镜子照照……”
“你害怕了?你怕执政官殿下秉公执法,让你连坐?”盈袖对白云婉嘲讽说道,她起身走到范长风身边,从他手里接过锦囊捏了捏,里面好像是银子的形状。
“执政官殿下明察秋毫,一定会知道真相的,你这个……居心叵测的进化者,一定不得好死!”白云婉依然维持自己先前的说法。
她打死都不敢说自己是捏造祖地消息。
如今只好希望那龙船坠毁了,他们同祖地联系的最后工具也就断了。
这样的话,要应证祖地的消息,可要花不少功夫。
只要不能证伪,她就有希望。
范长风默然听着这两个女子唇枪舌战,转身道:“盛姑娘稍等,我去问问执政官殿下。”
盈袖点了点头,拿着锦囊站在监察部牢房的尽头,看着眼前狭长黝黑的甬道出神。
白云婉眼神闪烁着,咬着下唇,惴惴不安地抱头坐在地上。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范长风走了过来,对盈袖道:“盛姑娘,这边请,执政官殿下正好在监察部查看卷宗。”
盈袖深吸一口气,跟着范长风走了出去。
白云婉看着盈袖挺直的背影,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
来到监察部大堂旁边的一间小偏殿里,执政官殿下谢瞬颜手拿着一本厚重的卷宗,转头看了盈袖一眼。
这偏殿里狭窄黑暗,但是他一身银色军服坐在里面,如同一道光,将这黑屋子照得明亮起来。
盈袖忍不住拿手挡在额前。
谢瞬颜的目光不带任何温度,淡漠萧疏,但也没有任何恶意,就是跟路上遇到的最平常的路人一样。
而盛琉璃是他的子民,他有保护自己子民的责任和义务。
这就是盈袖对执政官殿下全部印象和感觉。
不是不失望的,但仔细想一想,自己也忒异想天开了。
谢东篱就算着急,又如何来到这个地方呢?
如果他来了,又怎么会不认得自己?
就跟夏云一样,他如今是夏云,不是慕容长青。
这谢瞬颜和谢东篱的关系,就跟夏云和慕容长青的关系应该差不多吧。
只有自己误入到这个地方,跟大家都不一样。
这一瞬间,盈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白云婉说的进化者……
当然,就算她是,她也是一定不会承认的。
开什么玩笑?
不说她还有三个弟弟要养,就说那威力十足,让人魂魄不得超升的死光炮,就足以让她矢口否认。
如果没有魂魄,她是回不去的……
盈袖的脑子里千回百转,转过很多念头,再抬头看着那目光淡漠至极的执政官殿下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道:“殿下,我是来告状的,请问监察部会如何处理我的状纸?”
谢瞬颜点点自己手上的卷宗,低沉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和感情色彩:“饕餮的尸首不见了,没有证据。”
盈袖大怒,猛地抬头,握着拳头道:“我明明带着饕餮的尸首来的,怎么会不见了?监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