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来到大铁门门口,就看见白云婉穿着一身孝服冲了过来,扑到谢瞬颜面前不断磕头:“殿下!殿下!请您饶了我们白家吧!饶了我们白家吧!”
谢瞬颜没有低下头,只是看着远方,冷漠地道:“你作为天选者,只有这一次不经我允许,靠近我官邸的机会。下一次让我看见你,定斩不赦!——滚!”
白云婉反应倒也快,听见谢瞬颜的话,急忙爬了起来,飞快地往前飞奔,退出五丈之外。
回头却看见那个渔家女伴在殿下身边!
“殿下!那她为什么能陪在殿下身边?!这个贱人靠近殿下官邸,也当定斩不赦!”白云婉疯了一样指着盈袖痛骂。
谢瞬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你再骂一句贱人,我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白云婉知道谢瞬颜一向说到做到,下意识忙捂住自己的嘴,目光却还是喷泄出疯狂的恨意,对着盈袖铺天盖地而来。
如果那恨意化为刀剑,盈袖相信自己已经被凌迟而死。
可是这个女人为何要如此憎恨自己?
明明是她对不起盛琉璃!
杀了人家的爹娘,还想要人家的命,只为了一个根本看不上她的男人?
盈袖心里腾起一股怒气。
你不是恨我站在殿下身边?
好,我就让你看看更让你痛心疾首的事实!
盈袖突然伸臂挽住谢瞬颜的胳膊,往他身边凑了凑,“殿下,咱们走吧,别理那疯子。”
“盛琉璃你……你说谁是疯子!”白云婉激动之下,好在还记得“贱人”两个字不能说,生生忍下这口气。
谢瞬颜有些意外盈袖的突然主动,他看了看盈袖挽住他的手臂,又看了看在远处跳脚暴怒的白云婉,突然明白了一种感受,叫做“嫉妒”。
……
送盈袖回到夏家村,两人一路无话。
只是走了一段路,已经看不见白云婉之后,盈袖主动把手放了下来,不再挽住谢瞬颜的胳膊了,但是谢瞬颜却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胳膊上,让她继续挽着。
盈袖讪笑道:“殿下,刚才我只是为了气气白姑娘。”
“我知道。”谢瞬颜淡定地道,“你可以多气会儿。”
但是白云婉都不在这里了,气给谁看呢?
盈袖在心中腹诽着,又道:“殿下,您既然杀了白敬纶,为何没有杀白云婉?”
谢瞬颜看了她一眼,“你想她死?”
“……她也是杀害我爹娘的罪魁祸首之一,我当然想她伏法。”盈袖坦然说道。
“所以,得等我们找到证据,才能伏法。”谢瞬颜还是有自己的坚持,他向盈袖解释:“她爹白敬纶跟人勾结,想要谋害我,罪证确凿,死有余辜。但是没有证据表明白云婉参与作乱,所以不能杀她。”
盈袖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送盈袖回到小厨房门口,谢瞬颜在院子里抬眼看了看琉璃河,就断然道:“这里不能住人了,如果你还想你弟弟活着,就收拾东西,跟我去官邸住几天。”
“啊?”盈袖惊讶地跟着四处看,“有危险吗?哪里有危险?”
“河上马上要起风暴了。你这个院子,还有这茅草屋,一定会被风暴摧毁。”谢瞬颜冷静说道,“风暴的方向正是往这边过来,而时速,可以将你们夏家村一半的茅草屋都掀翻。”
盈袖吓了一大跳,“不是吧?这您都看得出来?”
“喏,琉璃河上的风暴云已经形成了。”谢瞬颜指了指远方河上那低矮的云层。
盈袖心里一沉,看来这里是不能住了。
她踌躇着看了看夏村长家的房子。
“如果你不去我的官邸住,难道你还想去夏云那里住?”谢瞬颜看在眼里,很是不满地说道,心里对自己的情绪打上“嫉妒”的烙印。
看,他不是一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他也有情绪,他也能……嫉妒。
盈袖叹了口气,看了看不远处还没有盖好的大宅,再看一看这个风雨飘摇的小茅草屋,终于点头道:“我带三个弟弟跟殿下去住,希望殿下不要嫌我们太吵。”
“没事。”谢瞬颜的神情有一丝放松,“走吧,去收拾东西。”
盈袖迅速收拾了三个包袱,给每个弟弟背上,自己拣了两件换洗的衣裳,又拿上食篮,里面装着小刺猬阿财,和谢瞬颜一起离去。
离开夏家村的时候,夏云匆匆赶了过来,对盈袖道:“盛姑娘,要起风了,你去我家住吧。”
盈袖还没有说话,谢瞬颜已经非常冷漠地道:“她是我的人,自有我照应。”
夏云顿时怒了,挥着拳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就算你是执政官也不能夺人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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