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越来越浓郁。
“走!回家!”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唰地一下将车帘放下,命车夫赶车回头,离开西城坊区。
谢东篱站在谢家门楼边上一座二层小楼上,背着手看着陆瑞兰的大车渐渐远离。
“大爷,您说刘大太太到底想做什么?”阿顺跟在谢东篱身边,不解地问道。他踮着脚看了一会儿,见陆瑞兰确实老了很多,但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还是非常明显。
谢东篱垂眸沉吟半晌,心里有了个主意,却没有对阿顺说,而是转身下楼,往内院去了。
满月礼来的客人能进内院的都是贵客,谢东篱要进去陪盈袖招待一会儿,一起抱着儿子元宝谢思元在众人面前露露脸,然后要抱到外院给男宾看一看,顺便收些见面礼。
都是图个吉利而已。
回到内院的时候,女眷们已经开席了。
盈袖刚刚出了月子,身子还有些丰腴,穿了粉荷地绣着纷纷扬扬梅花花瓣的狐毛出锋缂丝紧身掐腰小袄,系着月白地镶狐毛锦缎裙子,雪白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碧莹莹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头上没有多少头饰,只插了同样质地的一支翡翠步摇簪子。
满面春风地抱着如同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元宝在席间穿行,跟大家说笑,气氛十分热络。
小元宝白白胖胖的小脸让这些女人非常稀罕,每个人都忍不住要捏捏他的胖脸蛋。
而元宝似乎特别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脸,一直皱着眉头板着脸,简直不像刚满月的孩子。
当然,他本来就生得个头大,看上去跟人家六个月的孩子差不多大,因此他这种表情也不算特别突兀。
盈袖忍不住亲亲元宝的小胖脸,低声嘀咕道:“你倒是笑一个啊?你笑了大家就不会摸你的脸蛋了……”
元宝嘟起小嘴,似乎对他娘的话非常的不以为然。
谢东篱走进来的时候,盈袖还在跟元宝斗争。
屋里的女眷见状纷纷站起来行礼。
谢东篱拱手笑道:“各位有心了,谢某和内子多谢各位大驾光临,为犬子贺满月礼。”
盈袖怀里的元宝一见谢东篱来了,立时冲他嗷嗷叫,从捆得严严实实的襁褓里伸出了两条小胳膊,往他那边挣啊挣地,满脸地渴求之色。
谢东篱笑了笑,从盈袖怀里把元宝抱了过来,一边问盈袖:“今儿辛苦你了,他这么重,你别闪了腰。”
盈袖笑着瞥了元宝一眼,见元宝一脸呆愣的表情,心里十分开心,掩袖笑道:“还好,他虽然重,我也不是不能抱,只是你儿子实在太膈应了,连笑都不对人笑一个,枉费人家对他那样好。”
谢东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逗逗他的小嘴,道:“不笑就不笑吧,我们元宝又不是卖笑的。”
元宝似乎听懂了谢东篱的话,刚才小脸还皱得紧紧地,此时一下子舒展开来,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连小嘴都咧开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盈袖捂着嘴看了看元宝,又看了看谢东篱,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他真的听得懂我们说话?!”
“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但他肯定知道谁在为他说话。”谢东篱微微一笑,把元宝交给乳娘,拉着盈袖的手在上席坐下,然后端了酒杯,对着酒席上的女眷道:“今儿我敬各位一杯,感谢大家平日里对内子多有照应,我先干为敬,各位随意。”说着,一饮而尽,然后亮了杯底。
席上能喝的女眷都陪饮了一杯,不能喝的以茶代酒,也意思意思。
盈袖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是微翘的嘴角和渐渐殷红的双颊,还是显露了她真正的心情。
“谢大丞相您别这样,做得太好了,让我们可怎么活啊?!回去看见家里的男人,肯定得骂死他们!”
“就是就是!可给我们家那些普通男人一条活路吧!”
几个爱说话会打趣的夫人连声捧场,既夸了谢东篱,又不让大家对盈袖太过羡慕嫉妒,一番插科打诨下来,其乐融融,大家的感情好像更近了一层。
谢东篱笑着点点头,将这几个会说话的夫人记在心里,当然要在官场上回报她们的夫君。
花花轿子人人抬,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你陪大家坐吧,不过要少喝点儿,你还给元宝喂奶呢。”谢东篱笑着嘱咐了盈袖一句,就起身抱着儿子去外院了。
来到外院坐了一会儿,谢东篱又以送孩子去内院为借口,带着元宝来到了他的外书房密室。
在这密室里,有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
正是盛琉璃和阿颜。
不过她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傀儡。
不同的是,盛琉璃是由祖神的残余能量驱使,而阿颜,却是由盛思颜小女儿的魂魄驱使。
如今盛思颜的小女儿已经被盈袖送回祖地,这里的“阿颜”就成了不能动弹的傀儡娃娃。
谢东篱抱着小元宝绕着这两个傀儡走了一圈,偏头问小元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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