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来。
长兴侯慕容辰横了慕容长青一眼,也跟着跪下了。
然后是万宁侯,再是陆家和张家。
最后整个保和殿的官员都跟着跪了下来,对着丹墀宝座上的盈袖三跪九叩首,行了新春大礼。
盈袖笑意冉冉,伸手虚扶:“各位平身。”
大家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各异。
有人满脸笑容,比如慕容长青,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激动,双眸紧紧盯着盈袖,目光炽热。
站在盈袖身边的谢东篱见了,忍不住朝慕容长青冷冷扫了一眼。
慕容长青抿了抿唇,移开视线,轻轻哼了一声。
也有人满脸愕然,无所适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希望有人能分解一番。
还有人当然气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马上跳出来跟盈袖理论一番。
盈袖不等这些人发作,马上道:“本宫今天坐在这里,代表的是陛下。诸卿如有不满,是对陛下的不满,本宫一定命人好生记下,等回去了转告给陛下。”
这话一说,有一半人已经不敢再问了。
但是也有胆大不信邪的人。
比如婉皇贵妃那一派的人。
一个刚刚够格入宫朝贺的四品官出列问道:“请问护国公主殿下,陛下既然不能起身,为何不是玉皇子出来接受朝贺,而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是女的!我们东元国还没有这个先例吧?”
盈袖本来接受完朝贺,就想起身把这个位置让出来的,毕竟她坐在这里,真的只是替身,完全代表的是元宏帝。
可这个四品官咄咄逼人地一句话,又让盈袖心生怒意,她索性不着急起身了,坐在丹墀宝座上悠然问道:“没有先例?依本宫看,你这官儿着实做得不合格,这是谁选的官?罢了吧。”
谢东篱躬身道:“谨遵公主懿旨。”说着,抬头对保和殿内的吏部尚书和侍郎道:“谭大力这个四品官,连东元国的历史都不知晓,你们是怎么选的官?别让我知道你们弄虚作假。”
吏部尚书和侍郎在肚子里把谭大力快要骂死了,马上出列道:“是微臣失察,这等劣臣一定会重重处罚,夺去功名,永不录用。”
盈袖“嗯”了一声,“别忘了就行。”
那谭大力一听急了,嚷嚷道:“公主殿下为何要打压下官?下官哪里说错了?公主是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
盈袖沉下脸,“你还好意思说本宫打压你?本宫问你,东元国的开国皇帝是谁?”
谭大力一下子瞠目结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开国皇帝乃是女帝!
“东元国第一个坐在这里接受百官朝贺的开国皇帝,就是女帝!你说没有这个先例?没有女人能坐在这里接受百官朝贺?”盈袖站了起来,“你能够忘本,本宫不能。像你这种人,看不起女子,就是看不起东元国的开国女帝!”
谭大力嘴唇翕合着,脸上青白一片,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看不起女帝?没有看不起女子?那你为什么要反对本宫坐在这里接受百官朝贺?为什么一定要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坐在这里接受你们的朝贺?难道是觉得三岁小孩更容易糊弄,而本宫这个二十多岁的人,要糊弄起来太难了?”盈袖的目光在保和殿从右看到左,又从左看到右,越来越冰冷。
大部分官员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抵触情绪,闻言一片摇头,连声道:“不敢不敢……”
谢东篱也看向谭大力,微微勾唇,道:“谭大力是婉皇贵妃的娘家人,是走了谭家的门路上来的,当然不想看见公主殿下坐在这里。”
“呵呵,原来谭大力你也没有那么大公无私啊。你为了自己亲戚,就罔顾国法,对公主无礼,只是罢官实在太便宜你了。”盈袖不肯放过谭家人,她已经跟婉皇贵妃决裂了,自然不能再心慈手软。
大理寺卿马上道:“羞辱公主殿下,以下犯上,其罪当满门抄斩!”
“啊?!不要啊!下官知错了!知错了!”谭大力悲嚎一声,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咚咚咚咚地给盈袖磕起响头。
“满门抄斩就不必了。今天正月初一,见血不祥。”盈袖轻描淡写地道,“就关入天牢,择期再审。至于他的家人,就不用牵连了。”
盈袖不想牵连太多,免得让别的人觉得心寒,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就不好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公主殿下慈悲为怀,你还不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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