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王鑫亿真够可怜的。”
“可怜?他可怜个鬼,你是不晓得吧?五百万拿到市粮,没两个月就在江城得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朵岭有两处房子。这家伙心深着呢,一方面自己得了好处,一方面又越级上告,想上下通吃,活该他倒霉。”
“哦,这样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房子呢?收回去了没有?”
“当然收回去了,不然他老婆会跟他闹离婚?”
“啧啧啧,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最可嫌。”
“还有一件事,你们也想不到,别说你们了,我们都没想到。”
“什么事?”
“这个王鑫亿心深啊,表面上清正廉洁,背地里收受贿赂,收的钱数目少看不上,他就上交,多的就留下来。把全站的人都骗了。”
“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哎呦,能怎么知道?送钱的人说的呀。听说白纸黑字,还打了收条。那个送钱的人也聪明,生怕有一天被王站长在背后捅一刀,就让他打了收条。结果这个王站长真的在人家背后举刀子,送钱的人当然不傻,就把收条交到金站长手上了。”
“啧啧啧,真没想到,表面上是个好官,背地里干些见不到人的勾当。”
王鑫亿被削去了职务,坐了好几个月冷板凳,树倒猢狲散,昔日来巴结他的人现在碰到他理都不愿意理,冷静下来一想确实是自己作死,但姓郝的,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我就是在背后调查了一下你们钱的来路,怎么了?有错了?居然这样整我?好不容易捧到手上的金饭碗居然被你们砸了,我跟你们没完。
在路上拦了金总好几次,人家开着车直接绕过去了,昨天王鑫亿站在路中间挡住他的车,人家才下来,很不耐烦地道:“明天去省棉仓库上班吧,代替肖光荣。”
就这样他来了,他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想着怎么报复郝星的,但被肖光荣抓着衣服领,往脸上招呼,他忍无可忍了,暴戾之气被发掘出来。他不再当狗熊,要当英雄。
在脸上被坚硬锋利的指甲抓得疼之后,他一把揪住肖光荣的手往地上一推,抬起脚就开始招呼,越踢越解恨,再踢更解恨,打得肖光荣没有还手之力。韩树林生怕出人命,才将他拉开。
肖光荣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她历来是欺软怕硬,和人打架下死手,但毕竟小看了男人的力气,多么矮小的男人,力气也比女人大,何况是王鑫亿这种大个子?她这是自找的呀。
放开护着脸的双臂,看到那个脸上被掐出一个个血印子的王鑫亿,她有些迷糊了,我要打的明明是郝星啊,为什么成了王站长?这是怎么回事?
见鬼了,见鬼了。
肖光荣刚开始觉得自己吃了亏,但王站长脸上布满的血印子,令她害怕,那是自己抓的么?我有那么狠吗?太狠了吧?
不行,今天情况不对,出门没看黄历,我还是去找金站长求情吧。
我的钥匙,我的钥匙。
一场恶战就这么无缘无故地开始,又这么无缘无故地结束,大家都一脸茫然地望着肖光荣迈着大步跑上了通向粮站本部的那条废弃已久的铁轨。
他已经不是站长了,他占了我的仓库,我有理由掐他。
他不会官复原职的,他没办法整我。
天啦,今天怎么了?我打的明明是郝星,我想毁了那张妖精脸,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凭什么我这么倒霉?
郝星,我恨你。
小蚊子飞到她脑袋上吸起了血,道:“让你恨。”
王鑫亿看着狼狈逃走的肖光荣也胆战心惊,天啦,我怎么能动手打人呢?还是打女人?好男不与女斗啊,我这是怎么啦?我居然对一个女人拳打脚踢?是的,这个女人很可恶,我当站长的时候,你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我一下台你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你那张嘴胡说八道什么?丁娉婷嫁给我是老牛吃嫩草?王竹不是我的孩子?是丁娉婷初恋情人的?
对这种造谣生事,挑事拨非的女人,打了就打了,怎么的吧?谁还敢说什么?她肖光荣不就是仗着伯爷的一点路子吗?知道你伯爷有点权力,但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好好做,不想垫底,居然想栽赃?人家郝星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居然来找她的麻烦。
看着郝星,王鑫亿的脑仁又疼了起来,这丫头真是他的克星啊。长了一张乌鸦嘴,说我的站长干不了就干不了,第二天就被撤了。她究竟就什么能量?
看热闹的目光送走了肖光荣,又往王鑫亿身上绕,他突然感到恐惧,要是让金站长知道他第一天返岗就跟人打架,不知道会不会将他开除。想到开除,他突然浑身不由自主抽搐起来。
下意识地自我安慰道:“不,他不敢开除我,我是靠押土地端的铁饭碗,他要敢开除我,简单啊,把我的土地还给我,不还的话,有你的好果子吃。我们五兄弟把路给你挖了,看你的车怎么进单位。到时候恐怕你要求着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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