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垂眸看了看徐稳婆,心里一动,伸手解开自己蒙在脸上的黑色布巾,露出那个紫色面具。
同样是花得花里胡哨的鬼脸,但是是紫色的,不是赤色的。
不过,这婆子说是赤色。——赤色?难道不是橙色?
周怀轩问她:“你看清楚了,是赤色,还是橙色?”
“赤色,当然是赤色!我老婆子这辈子都不会忘!那夜的大火烧得铺天盖地,差一点把整条街都烧了,恩人从天而降,将我老婆子救走,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了,也记得他的赤色面具!”徐稳婆斩钉截铁说道。
周怀轩良久没有作声。
赤色、橙色、紫色,他已经知道有三个这样同样类型的面具。
它们难道是属于同一伙人的?
还有别的颜色吗?赤、橙、紫……
他想起祖父曾经提过的守护者,说过他们也是七种颜色命名的。
赤橙黄绿青蓝紫。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信物?!
这样说来,曾经去堕民之地的阮同,就是那个橙色面具的所有人,也是守护者之一了。
据他所知,文三爷、章大将军,这两人也曾经是守护者,已经都死了。
阮同死在他面前。
七大守护者,应该还剩四个。
有一个不足为虑,那就还有三个。
紫色面具是被阿财在神将府后院找到的,难道,紫色面具者,是个女人?
周怀轩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查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徐稳婆诧异抬头,看向周怀轩。
一看之下,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诧异道:“恩人,你的面具怎么变成紫色了?”
周怀轩缓缓摇头,淡淡地道:“赤色面具是我同伴的。”
那婆子再无怀疑。
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但是这面具实在是太让她印象深刻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另外一个跟这个面具相似的东西。
而这个紫色面具虽然颜色不同,但是相同的花色已经让她确信无疑,这人就是她恩人派来的。
“请问您有什么要问的?”徐稳婆确信这人不是来杀自己的,心里一松,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问道。
周怀轩随手蒙上黑巾,问道:“那就把你接生的情况说一遍吧。——在神将府三房接生的情况。”
徐稳婆点点头,开始说那时候的事。
二十多年过去了,对于她来说,还是像昨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她富裕丰足快乐幸福的人生,就停留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这之后的日子,她都是行尸走肉,根本就只是活着而已……
“那一天,神将府的三爷专程来我们家,先下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请我和卫姐姐都去神将府接生。您知道,大户人家,都是恨不得从一怀上就备下稳婆。我们算是比较忙,不能一直住在他们家,就商量了很久,在神将府吴三奶奶八个月的时候住进去的。我们住了两个月,就赶上那一天,大房的越姨娘来三房说话。她走的时候,从台阶上不小心摔了下来,破水见红……”
“周三爷十分惊慌,马上将我们叫了出来,让我们去给越姨娘接生。我们问是不是送回大房,周三爷说来不及了,已经破水见红,等抬回去,说不定越姨娘就断气了,他会对不起他大哥,因此命我们赶紧扶着越姨娘进了给吴三奶奶准备的产房。没想到这时候吴三奶奶受到惊吓,也破水了。她的丫鬟婆子也把她送到产房。越姨娘叫得十分厉害,周三爷就慌了神,说让我们先给越姨娘接生,说吴三奶奶身子健壮,可以等一等。吴三奶奶当时一听这话就晕了过去。我和卫姐姐才连忙分头处理,卫姐姐去照顾吴三奶奶,我去照顾越姨娘。”
“生孩子的时候,屋里的人不能多,人多了不好保持干净,产妇会得产褥热,是会要命的。因此我和卫姐姐都用烈酒擦了手,戴着帽子和专门用热水煮过的大袖褂子,把屋子里的旁人都赶了出去,专门给两个人接生。”
“越姨娘据说是早产,才七个月。不过……”徐稳婆顿了顿,被烧毁了半边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照我接生这么多年的经验看,她那根本就不是早产!”
“不是早产?”周怀轩眉头攒了起来,在屋里踱步,“这也看得出来?”
“当然。早产的孩子我们接生过很多次,都是瘦瘦小小跟猫儿差不多大,有的连皮都没长全,哪像她?两腿一开,就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徐稳婆撇了撇嘴。
周怀轩脚步一顿,回过头,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徐稳婆,“你说什么?越姨娘生的是儿子?!”
“当然。”徐稳婆呵呵地笑,“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有人会来问我当初的情形,谁知道等了二十多年,才来人。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可是,人人都知道,神将府大房的妾室,只生了两个庶女。”周怀轩定定地看着徐稳婆,“你作何解释?”
“呵呵,那自然是事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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