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刚有了身孕,还每天去跪灵,倒是挺孝顺的。”
“嗯,能者多劳。”周怀轩不以为然地道,“你身子弱,别跟人家比。”
两人说着话,小枸杞已经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阿财!阿宝!出来吃早饭啊!”
盛思颜忍不住笑了。
周怀轩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低头看着正要往屋里冲的小枸杞,淡淡地道:“今天你跟我去校场。”
“啊?”小枸杞呆住了。
周怀轩越过他,往外屋走去。
小枸杞这才急急地追了上去,不断地道:“大姐夫!大姐夫!大姐夫你忙啊,我就不去给你添乱了……你带我去校场做什么?我……”
“你太胖了,去校场先跑十圈,然后有人教你骑马打拳。”周怀轩拿过丫鬟捧过来的巾子擦了擦手,坐下吃早饭。
小枸杞欲哭无泪地站在周怀轩身边,苦苦哀求:“……大姐夫,我不跟大姊捣乱了,我保证在家里好好看账本,做算数,行不行啊?”
“不行。”周怀轩几口吃完早饭,放下筷子,对外面扬声道:“显白!”
周显白扶着帽子跑了进来,笑着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周怀轩指了指胖乎乎的小枸杞,“带他去校场跑十圈,然后找人教他骑马打拳。”顿了顿,又道:“以后每天上午都要如此。”
扑通!
小枸杞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显白看着小枸杞挤眉弄眼地笑,连连点头道:“大公子放心!您小舅子的事儿,包我身上!”
……
周怀轩带着小枸杞跟周显白一起走后,盛思颜吃完早饭,就带着阿宝去给冯氏请安,然后和冯氏一起去周承宗的灵堂。
她们婆媳俩去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灵堂里香烟弥漫,白气纵横,有股很浓很浓的檀香气,充斥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盛思颜皱了皱眉,暗道幸亏没有把阿宝带进来,不然这样浑浊的空气,小孩子非被熏成哮喘不可!
想到阿宝,盛思颜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向蒋四娘。
她是孕妇,这样的空气,对孕妇也是极不好的。
难怪昨天能晕过去。
盛思颜正想着这事,就看见蒋四娘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起来。
“不好……”盛思颜心里暗叫一声,忙出声道:“快扶四少奶奶出来!这里气味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蒋四娘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如同昨日一样,又一次晕了过去。
“四娘!四娘!你醒醒啊四娘!”周怀礼身形晃动,转眼间就来到蒋四娘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周雁丽也忙道:“四嫂真是的,有了身孕,还非要过来跪灵,人家都没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吃力不讨好?”
今天来吊唁的人不知怎地,特别多,一起一起络绎不绝。
蒋四娘又一次晕了过去,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大堂嫂,您的医术尽得盛家真传,快帮我四嫂看看吧!我四哥这么大岁数,才有第一个孩子,您可千万别让他出事啊!”周雁丽对着盛思颜磕起响头来。
这是头一次,盛思颜会盛家医术的事,在京城众人中传开了。
盛思颜笑了笑,没有说话。
盛思颜身边的大丫鬟薏仁忙道:“我们大少奶奶昨儿就帮四少奶奶看过了,还特意嘱咐让她回家静养,不用再跪灵了。四少奶奶不听,还要过来跪灵,大家给评评理,这关我们大少奶奶什么事?既然当我们大少奶奶是郎中使唤,末了还不听郎中的话!这不遵医嘱的人出了事,能怪到郎中头上?”
原来是这样。
灵堂上围着的人群又把目光投向周怀礼和蒋四娘。
“我四嫂天性纯孝!她是头一次有身孕,哪里知道这些厉害……”周雁丽咬了咬唇,还想帮蒋四娘说话。
盛思颜轻轻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道:“她不知道,她身边的婆子会不知道?我却不信以蒋家这样的世族大家,会不给自己姑娘身边派几个懂孕事的婆子做陪房。这件事,明摆着是四少奶奶身边的婆子没有尽到职责。”意思是,这些婆子没有提醒蒋四娘好生保养,不要在孕期做那些特别伤体力的事情。
蒋四娘身边的婆子见这把火烧到她们头上了,很是害怕,着急地道:“冤枉啊!奴婢早上提醒过四少奶奶!是四少奶奶……”
“你住嘴!主子怎么会有错?有错也是你们这些奴婢不知好歹?!”周怀礼冷声打断这些婆子的话,“出去!”
那些婆子只好委委屈屈地离开了灵堂,到外面跪着。
冯氏自从周承宗死后,就一直恹恹地,很少说话。
今儿灵堂上又闹了一出,她才哑声道:“孝不孝顺,不在这上头。怀礼,四娘既然有了身孕,好生在家里歇着就是了,我记得昨日老爷子都特意说了让她好生养胎,不用再来跪灵了,你这孩子怎地不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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