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高南悦迷迷糊糊地醒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趴着睡觉脖子快扭了,刚一想翻身,又觉得有点头疼。
酒是真不能混着喝啊——
刚将一切的原因都归于宿醉上,可一翻身,脖子是得到了解脱,眼球却受到了重创。周嘉誉沉沉地睡在她身边,被子没好好盖,露出光裸的胳膊和胸膛,可手却捏着枕头一角,像只睡熟的乖巧猫咪。
“草。”
高南悦实在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气沉丹田的国骂。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昨晚喝多了居然答应了周嘉誉这小混蛋,一口一个姐姐的糖衣炮弹里不知道跟他睡了多少次……高南悦猛地坐起来,两手抓着头发胡乱地刨弄着,实在是不敢相信,原本以为自己本就很低的道德底线居然还能一低再低。
“姐姐,你醒了?”
周嘉誉揉了揉眼睛,还带着睡意朦胧地撒娇语气。
“闭嘴。不许再叫姐姐了。”
高南悦懊悔万分地把脸埋在双手之中,瓮声瓮气地拒绝着他的甜言蜜语。
周嘉誉坐起身来,想触碰她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刚搭上去又被高南悦给躲开了。
“我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吧?我这是猥亵儿童吧?”
头发被高南悦自己挠得像个鸡窝,她神经质地碎碎念着,周嘉誉听了挑了挑眉毛,不大高兴。
“我已经成年了。”
高南悦却置若罔闻,继续自言自语道:“这要是让周主任知道了,他不得杀了我啊?或者更糟,他不会去律协吊我的证吧?”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天哪,我究竟在干什么啊……”
听着她发出一声长叹,周嘉誉撩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你昨晚说,你十八岁的时候老天送了你一份礼物,姐姐,你就当你是我的礼物好不好?”
被周嘉誉捧着脸颊抬起头来,他清亮的眼神瞬间就闯入她的视野里,最初见面时那个竖起每一根刺试图保护自己的小兽变得柔软起来,比起躲躲闪闪的高南悦,他要坦坦荡荡得多。
高南悦的脸瞬间就红了。
“别说这种傻话,我比你大这么多岁。”
周嘉誉倒是冷哼一声:“我爸比我妈大八岁我也没见他害臊过。”
高南悦愣了愣,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也是哈。”
她挪开周嘉誉的手,一掀被子起身站了起来,在地上抓起昨晚乱扔的睡袍穿上,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碎碎念着。
“说得有道理啊,我们女的平时老那么高的道德水平干嘛啊,又不能当饭吃,像你爸那种离了再找个二叁十的那不也是挺常见的啊?”
周嘉誉也在地上寻找着乱扔的衣服穿起来,穿好了走出去就听到高南悦站在岛台前接着水碎碎念,听到这话脸色不大好看,可又没法反驳。
“哎对不起啊,我这么当着你的面评价你爸是不是不太好啊,”高南悦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平时骂老板骂习惯了,没事儿以后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周嘉誉断断没想到,本来是想安慰她别把年龄差挂心上,结果自己还被捎带手涮了一顿。他穿着校服裤和宽大的短袖站在岛台外侧,头发乱翘着,眼巴巴地盯着高南悦喝水。
“想喝自己倒,喝完送你回家。”
不管周嘉誉有多不情愿,可只要高南悦拉出“今天不乖乖滚回家以后我绝对不给你好脸看”这杆大旗,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套上衣服拎包走人。
高南悦穿着套垂顺柔软的家居服趿拉着毛绒拖鞋,手上甩着车钥匙领着周嘉誉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你不用亲自送我的。”
“那不行,我怕了你了,我得确保把你送回家才行,来年还得高考呢,你现在这样有个高叁生的样吗?”
高南悦边走边念叨,随手梳理着微卷的长发,刚做的挑染她喜欢得紧,周嘉誉的眼神也跟着她摇晃的发丝而晃荡。
她走到一辆白色的高尔夫gti面前拉开车门,示意周嘉誉老实上车,这还是去年生日的时候讹了她爹一笔,忽悠她爹给她她配车,当时说的是“买个车型小马力强的就行,路上好加塞”,没想到练出一手车技来没少给周嘉誉他爸当代驾。
“我明年出国,不高考。”
“主任还是有钱啊,打算去哪儿啊?我也是英国读的ll。”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高南悦问都没问就导航设定好了主任家的地址。
“我也是去英国。”
“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入职的时候你爸还跟我聊过这事,问我们学校怎么样来着。”
高南悦单手搭着方向盘行云流水地驶入主干道车流当中,随口跟周嘉誉聊着闲篇儿,好像昨晚不是跟周嘉誉滚了床单,反而是跟他挑灯夜读了一晚似的。
“想学什么专业啊你?总之别学法学,真特么憋屈,我高中就不该放弃钢琴,我要是接着学钢琴走艺术生的路子,现在美美当钢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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