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隐瞒,你肯定一清二楚,但态度又那么暧昧,弄得大家心里都犯嘀咕。”
宁昭同不评价那句心里有数,笑眯眯地撑着半张脸:“你们犯什么嘀咕,那是我跟林织羽的事儿。怎么,他太漂亮了你们有危机感?”
薛预泽失笑:“还真不是危机感。你就算真和大卜挑明在一起了,我估计他们也不会有太多意见。”
“那为什么犯嘀咕?”
“好奇。”
“好奇?”
“嗯,好奇。连太师都不清楚你和大卜间发生过什么,肯定想弄个清楚,”说到这里,他往回找补了一句,“那也不能说没有危机感,本质上应该还是在意在你心中的地位。”
宁昭同扑哧一声:“那你在不在意?”
薛预泽相当坦然:“当然在意啊,我嫉妒死了,恨不得帮你把手机里的男的全删了,明天就拉着你去领证。”
“嗯?包括男同事吗?”
他听笑了:“包括昨晚新加的那一群。”
“那没问题,正好帮我背个黑锅,”她还真把手机推了过来,倒是还记得延续话题,“上辈子我跟林织羽之间没有什么暧昧。”
薛预泽熟练地划下手势密码,进了微信:“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也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暧昧,”她顿了顿,“我知道他喜欢我,我对他见色起意也不难。”
他笑一声:“那太容易了。”
“是吧,就他长那样,不馋他也不容易,”她叹了口气,“但我对他有心结。”
“心结?”
“对。”
薛预泽也不抬头,飞快地帮她看完那些陌生名字的私聊消息,倒没真删:“是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吗?”
宁昭同失笑:“你可能听说过,他是死在我怀里的,自裁。”
“对,我听太师说过。你带着他出门游学,他答应你守着韩国的社稷,三年过后他去秦国找你,自杀在你面前。”
三年。
她问:“你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吗?”
怎么自杀——
薛预泽抬头。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把一把匕首放到我手里,带着我的手,捅进了自己心脏里。”
他吸了一口凉气。
“你想想,我得有多大阴影,”她还笑了一下,但眼里情绪沉沉,“我说好三年过后会回去寻他,结果失约了,我难免有点愧疚。而他跟我说他们当大卜的只能活45岁,我信了,结果他来我怀里自杀了。”
失约,四十五岁。
薛预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大卜他……”
“他真的太漂亮了,死了也那么漂亮,跟个玉雕出来的人一样……都那么漂亮了,还偏偏要这种死法,弄得像我亲手杀了他似的,”她声音低低的,“逼着我记他一辈子,过分得要死。”
匕首捅进单薄的胸膛,金属顶破心包,滚烫的鲜血在他胸前开出绚烂的红花,再浸透她的手。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感觉,像亲手捏碎了一朵绽放的夏花。
拿走那样一个人的生命,他有一些感同身受的战栗,却不明白他的动机:“那个四十五岁是什么意思?一种诅咒吗?”
而宁昭同不想聊了,把剩下的东西塞进肚子里,摇了摇头起身:“我不知道,也不想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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