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最得意的时候摔断了腿,找遍名医都说治不好,又正好在那个时候,外公逼他娶了秦潇湘。”
宁昭同恍然:“他觉得被你侮辱了。”
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折了翼,又被逼着替外甥履行一个荒谬的婚约,确实很难不认为陈老爷子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就挑他这个软柿子捏。
“是,外公解释过,但他解不开心结,”沉平莛再调高了一度,岁数大了对温度实在不敏感,“他是我母亲最疼的弟弟,又和我同龄,小时候和我一起上学,带着我一起捣蛋。他拧不过来,我不想多解释,但看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下心刺他。”
“理解,到底有份情分在,”她点头,“但这件事里最无辜的是秦潇湘。他不找你外公不找你,就对着我和秦潇湘阴阳怪气,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沉平莛听笑了,把书放到一边:“你不用惯着他。”
“我怎么能不惯着他,他是你舅舅。”
“你连我都不惯着,还给他什么面子?”他抬脚,没找到擦脚的帕子,又不想穿凉拖,干脆踩在她的睡裤上,“想骂就骂吧,过几天走了,以后就很少来了。”
“……”宁昭同看着腿上浸湿的一块,有点无语,“这叫我没惯着你?”
“不擦干,风一吹脚就冷了,”沉平莛讲道理,又跟她商量,“棉拖在房间里,免得多走一趟,你把我抱过去吧。”
“?”
宁昭同笑骂一声:“免得你多走一趟是吧?!”
倒也念着这老男人难得不端着,她起身搂住他的膝窝,把他公主抱起来,还掂量了两下:“好像又轻了。”
“前天饭前称过,体重没有变化。”
“那就是穿少了,怪不得说脚冷。没事,我暖和。”
“好,你暖和,”他被轻轻放在床边,看她要走,拉住她的手,“都说自己暖和,怎么就要走。”
宁昭同指着中央空调的面板:“我以为咱俩是闺中情趣,说着玩的,二十六度的室温,四十的湿度,你冷个锤子冷。”
他手上轻轻用力:“三十六度才合适。”
“我体温恒定三十七。”
“三十七更好,”他从善如流,再加了一点劲,“睡吧。”
她有点想笑,不动:“外面还得收拾一下呢。”
“会有人收拾的。”
“就缺那么一会儿?”
他不跟她扯了,搂住她的腰把她按进被子里:“嗯,闺中情趣,缺一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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