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厂区,文字资料没留什么,但实验设备基本都还在。姚方仔仔细细地拍满了两张内存卡,陆时也找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东西,而最让人惊喜的还是乔琢明这边的发现。
“都过来,这房间乔孟光住过。”
陈碧渠忙不迭地朝楼上跑,但到了大门口,乔琢明却拦住他:“你就别进去了,看了生气。”
还是黄伟推开他:“他不进来,那墙上照片你认识?”
乔琢明笑了笑,去旁边抽了支烟。
陈碧渠得到允准推门而入,一照面就是一张巨大的海报。海报上面是个ai换了宁昭同脸的半个裸女,已经很旧了,上面有斑斑点点的水渍和霉斑。
陈碧渠盯着看了片刻,意识到这还不是ai换脸,而是《梦中人》的剧照p了个胸上去。
姚方摇了摇手里从关瀚文那里接过来的袋子,里面装着刚从海报上刮下来的粉末:“真他妈恶心。”
陈碧渠反应过来,那不是霉斑,是精斑。
他按捺住那点不适,转向靠床的那一边墙壁。
这面墙基本上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被线条连接起来,而最中间也贴了一张宁昭同的照片。陈碧渠得到关瀚文同意,掀开被褥踩上床板,凑近了,发现这张照片里的宁昭同特别小,看上去才十六七岁。
他按下快门,心头直直地坠下来。
果然,他们那么早就开始盯着夫人了。
周围的名字里不乏熟悉的,陈碧渠一一拍下来:聂郁x,陈承平x,喻蓝江x……
陈碧渠猜测这个“x”是不能再追查下去的意思,因为“傅东君”的后面有一串非常大的链条,包括傅边山和写明国安身份的许诚,但最后还是被乔孟光打了一个x。
陈碧渠游移着视线,突然一顿。
一个树状分叉,左边写着“沉”,右边写着“爸”。
爸。
孟峡峰。
陈碧渠在那间屋子里待了叁个小时才出来,除了将整面墙的细节都拍下来,还收获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资料。傅东君上来看了几眼,眉头一蹙:“这是……分析同同打架的笔记?北师大门口那回?”
陈碧渠让开一点:“兄长进去看看吧。”
不多时喻蓝江也上来了,但是傅东君阻止了他进来,喻蓝江推开他坚持要进去,不多时就传出几声忍无可忍的辱骂。
乔琢明对黄伟示意了一下:“这两位也是局内人?”
“那位壮士我不知道,”黄伟用笔尖点了点照片里的那个名字,“这就是里面那位漂亮小哥。”
“?”
乔琢明连忙拿过来看:“傅东君?”
“对,傅东君,那位更早的受害者……”黄伟喃喃,“我说这么眼熟呢,东梅的儿子啊。”
第一次过针花了整整叁个小时,出来时繁息妫背心都湿透了,嘴唇雪白,眼角泪痣红得滴血。
韩璟连忙接住他,扶着他坐到凳子上:“怎么样?”
林织羽递来一瓶水,繁息妫拧了一下拧不开,有点恼火地塞到韩璟手里。这时候韩璟可不敢惹他,拧开瓶盖端端正正地奉上去:“歇会儿。”
繁息妫缓了十来分钟,把见底的瓶子递给韩璟,对韩非轻轻摇头:“比我想象中更差。”
一句话说得几人心头都是一沉。
最后还是薛预泽第一个开口:“目前是什么情况?”
“有效,但效果并不好,”繁息妫神情凝重,“她气脉护得太紧,若贸然以针相激,怕她溺于魂梦,一睡不起。”
这是薛预泽完全不懂的领域,但听着总觉得不像什么医学。倒是韩非沉吟片刻,开了口:“我记得你说过,此针法探之肺腑,激其本源,故有回春之效。”
“然。”
“昔日同同难产濒死,你便是以此回春,保了她一口气脉,”韩非颦眉,“昔日她多念幼子,尚无气脉护得太紧之说,何以如今至此?”
繁息妫摇了摇头:“血气凝滞于胸,想来与心念有关。”
心念……
又是一段沉默。
许久,薛预泽吸了一口气:“意思是,她很可能醒不来。”
繁息妫看着他:“是。”
“现在最紧急的是她加速衰老的情况,”薛预泽看着她越来越多的白发,心头酸涩得厉害,“只有抑制住这个趋势,我们才有时间考虑醒不醒的事情,几位觉得呢?”
“正是如此,”韩非认真地看着繁息妫,“此时性命为先。”
“那肯定的,”繁息妫点头,向薛预泽解释道,“往后我每叁日来施针一次,大约半个月后就有成效了,到时候你可以让他们来取样。”
半个月就有成效?
薛预泽略有惊喜:“好!辛劳妫神医!”
专案组带着厚厚的材料与特地留下的两个活口,由淬锋一路悄悄护送进了昆明,拉着公安厅厅长喻显辉连夜开会。
喻显辉把照片放大缩小来来回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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