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去保护成夫人的那支队伍,前些天实则也发现过一些端倪,只是陈队长让我稍安勿躁,或是有些引蛇出洞的考虑。只是夫人将成夫人唤回去了,他们才没有发难。”
宁昭同愣了一下:“啊?”
“夫人切莫怪责陈队长,成夫人不会有碍。”
“我怎么可能为了成娇骂老陈,”她笑了一下,“既然是这样,我得先安排一下,找柳永丞要几个人。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夫人去吧,”陈碧渠笑,“我今晚有个案子,可能要晚一些。”
“心疼你,尽量休息好。”
“夫人再见。”
“再见。”
崔乔看过来:“回家里休息休息吧?”
“不急,咱们现在不是很安全,”她顿了顿,“哎,今晚家里可能得多收留几个人了,医院这边也得派人守着。”
柳永丞现在是湖北省委的副书记,接到她的电话,虽有诧异,却很给面子,说这就派人过去。等招质来了,接手看护的活儿,宁昭同就拎着崔乔告了辞。
宁昭同坐上副驾驶,把车窗降下来一点:“我打个电话。”
十点半,应该还没休息,宁昭同拴上安全带默了一会儿,按下拨出键。
“听说你在武汉,”沉平莛擦着湿润的头发,“出什么事了?”
宁昭同小声说了一遍情况:“……现在招瑜在医院里躺着,那个男人当场就断气了,潜月说是孟峡峰的人……”
沉平莛没太听明白:“孟峡峰的人要收买崔乔的前妻,让崔乔的前妻对崔乔下手,是这个意思?”
“是。”
“孟峡峰为什么要对崔乔下手?”
她小声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报复不像报复,想控制我又好像缺人。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件事,现在我不敢放他去上任,你能不能跟瞿明克说一下?”
瞿明克。
崔乔看着前路,睫毛起伏了一下。
沉平莛知道她心虚的原因,不就是怕他觉得她为崔乔考虑太多。他脱鞋上床,拿起床头的书,语调轻松到悠扬:“不说会怎么样?”
“不说,不说……也不会怎么样,那我就只能让他辞职,把他养起来了,”宁昭同叹气,“平莛同志,你连工资卡都不上交,能不能别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工资卡。
沉平莛颔首,想了想。
……这东西在哪里来着。
略觉理亏,沉平莛态度好了一点:“我让封远英找找,下次见面给你。”
“不是吧,连工资卡都不是自己保管的?”
“没有花钱的地方。”
“我看你都没有花钱的意识了。”
……
亲稔的闲聊。
崔乔一路听着,心里空落落的,放不下去。他觉得应该也不是嫉妒,但的确有些不好受。
再开了十来分钟,崔乔把车停好,轻拍她一下,小声道:“下车。”
宁昭同电话还没挂,松开安全带,下车绕出车库。
小区是低层小洋房,没有弄地下停车场,一出来就是绿植茵茵的小道。宁昭同站在路灯下,崔乔锁了车靠过来,静静等着她说完。
宁昭同抱怨:“孟老头儿跟神经病一样,这时候不该盘算着跑吗,这么找我麻烦,也不知道能落着什么好…”
“他在国内养尊处优惯了,跑了什么也带不出去,”沉平莛翻过一页,“他也这把年纪了,怕的是抱着跟你鱼死网破的心。”
“我估计他就是这么想的。”
“还没到那个程度。他虽然没有儿女,兄弟姐妹还有几个,小辈也不少——”说到这里,一点异样划过脑海,沉平莛顿了一下,“他的兄弟姐妹还在国内吗?”
“听潜月说基本上都转移了,他那老婆在国内,不算裸官,不过听说他跟他老婆”
“躲开!”
“砰!”
一声巨响,而后是噼里啪啦,玻璃开裂的声音。
手机落地,闷闷地跳了两下。
沉平莛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一下子坐起来:“宁昭同?发生什么情况了?!”
“崔乔?崔乔!!!!!”
“宁老师,我觉得你跟这荆楚大地风水犯冲。打小就爹不疼娘不爱,一回来还老出事儿,”乔琢明削完苹果,递给宁昭同,“行了,您放宽心,大夫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
关瀚文安慰她:“坠落物的落点在他的小腿上,脑袋和躯干只是被拍了一下,说到底都是皮外伤。”
宁昭同接过苹果,勉强笑笑:“又劳烦你们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说了怕您不爱听,没劳烦,我们还挺乐!”乔琢明嘿嘿一笑,不看黄伟谴责的眼神,“他跟我们说,人家都图穷匕见了,咱们做粗暴点儿也没关系。嘿,憋屈了那么几年,总算能嚣张一回了。”
宁昭同不至于跟乔琢明生气,但确实听得有点难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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