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理会她。
齐意娟退到一旁,开始盘算要到哪里去做舞裙去。想起先前在学里听别的小姐说,东阳城里的“霓裳羽衣”成衣铺子,如今都是高门大户的太太小姐少奶奶们去定做舞裙去,就暗暗打起了主意。
齐老太太走回南窗底下的墙根那里,将自己的紫檀木龙头拐杖拿了过来,拄在手里,对外面吩咐道:“来人,备车!——我要去顾家一趟!”
外面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纷繁复杂的脚步声。
齐赵氏看见齐老太太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忙走出屋门,看着院子外头飞跑着的几个婆子,威严地问道:“这是怎么啦?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也这么没规矩?!”
跑在最前面的婆子赶过来,对齐赵氏行礼道:“大太太,大喜事啊!”
齐赵氏很是意外,“哦”了一声,“什么喜事?”
跑在第二的婆子趁前面的婆子在跟大太太说话的当儿,快跑几步上了台阶,从大太太身边掠过,扑进屋子里面,对齐老太太惊喜地道:“老太太!老太太!——我们大少爷回来了!从京城回来的!还有上官家的大少爷,也一起跟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呢!”
齐老太太满脸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拄着拐杖就往外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正儿呢?正儿在哪里?还有上官大少,他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回话的婆子忙上前扶着齐老太太的胳膊,一起往外走去。
齐家的大少爷齐意正,是齐三小姐齐意欣的胞兄。因跟他爹齐大老爷齐利坚不合,早年一直离家在外求学,如今已经入了仕,刚刚做上了新朝的财务总长。
新朝改选结束的消息,才刚刚传到东阳城几家大户那里。齐家自从齐裴氏去世后,在东阳城里逐渐跟别的几个世家渐渐疏远了,消息没有以前灵通。所以齐家人还都不知道,他们家的大少爷,已经做了新朝的财务总长了。
齐老太太还没有走下荣养堂正房的台阶,便看见两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走进了院子里。
两人一样高矮。只是左面穿宝蓝色长衫的男子更为健壮一些,那股气势,不像文人,倒跟顾远东这样的武将更接近一些。右面那个穿天青色长衫的男子略微瘦削一些,一眼看上去,跟齐大老爷齐利坚年轻的时候,恰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脸的灵动精明,比齐大老爷的刻板道学,要强上许多。
齐老太太觑着眼睛看过去,对着右面的男子道:“正儿,是你回来了吗?——你还知道回来!”眼里已经落下泪来。
右面那个穿天青色长衫的男子,正是齐家的大少爷齐意正,今年满了二十三,进二十四岁了,一脸的儒雅清俊,彬彬有礼。
齐意正抢上前两步,跪在齐老太太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不孝长孙意正,给老祖宗磕头了。”
齐老太太又是哭,又是笑,连声让人将齐意正扶了起来。
站在齐意正身后的上官辉也上前一步,对齐老太太拱手行礼,笑着道:“老祖宗,辉儿给您请安来了。”
齐老太太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百感交集地道:“好,好,都好。上官大少真是多礼了。你如今是政务总长,是大总统下的第一人,我这老婆子,哪里有这个身份,受你的大礼啊!”
上官辉和齐意正一起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齐老太太往屋里走去。
齐赵氏站在台阶上,喜笑颜开地跟他们打招呼。却见齐意正目不斜视地从齐赵氏身边擦身而过,只有另一边的上官辉对着齐赵氏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齐老太太在上官辉和齐意正的搀扶下到屋里去了。
齐赵氏一个人被孤零零地晾在了外头的台阶上。
齐赵氏的婆子赶紧上前打圆场:“大太太,大家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齐意正的态度,让齐赵氏很是下不来台。可是上官辉也来了,齐赵氏也不想太过失礼,便讪讪地吩咐道:“跟厨房说一声,赶紧备两桌上等席面,招待贵客。”
齐赵氏的婆子领命而去,齐赵氏便带着剩下的婆子丫鬟回到齐老太太的上房堂屋里。
齐意娟在里屋躲在帘子后面,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齐赵氏见了齐意娟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冲她招了招手,道:“娟儿,出来吧。你大哥和上官大哥都来了,你也来给他们行行礼吧!”
齐意娟今年有十三岁了,也是大姑娘了,本不能见外男。不过上官辉跟齐家也是世交,从小就有走动的,也不算外男。齐赵氏让齐意娟出来见礼,也是应有之意。
齐老太太回到上首坐下,上官辉和齐意正一左一右,陪在她身边。
齐意娟见娘亲唤她出来,又听说是上官家的大少爷来了,扭捏了一会儿,从里屋出来给齐意正和上官辉见礼。
上官辉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粉盒,递给齐意娟,笑道:“给二妹妹的一点小意思,别嫌弃简薄。”
齐意娟接过那粉盒看了一下,便惊喜地道:“是京城如意斋的玫瑰粉,十两银子一盒呢!”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