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有报应的!”顾老夫人豁出去了,她悲哀地发现,没了儿子顾为康,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什么礼仪,什么孝道!都是骗人的!——你们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男女,敢害我的性命,我咒你们……”顾老夫人在心里无声地诅咒齐意欣和顾远东,一边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一把藏了很久的锋利的剪刀,握在手里。
“意欣,我知道你们是容不下我了。我呢,自从我儿子死后,我也不想活了。既然咱们互相看不顺眼对方,不如就给我一个痛快吧。”顾老夫人一手撑了桌子,一手抚胸,剧烈的咳嗽起来。
齐意欣有些意外,长眉轻扬,对顾老夫人道:“其实你是督军的祖母,如果你不丧心病狂,没人要跟你过不去。——你就在这府里安养晚年吧。从此不出这院门一步,你能活一百岁,是你自己的本事。”
顾老夫人似乎很是欢喜,问道:“真的?你们肯放过我?”
“你这么大年岁了,儿子也没了,给孙子也没有情分,活在世上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只要你不再犯错,我为何要为难与你?你要知道,当年你能挤走李姑太太,是老太爷宠着你。后来你能给婆母吃排头,是你儿子顾为康孝顺你。如今,还有谁能不分是非对错的护着你?——将你的下半生软禁起来,就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齐意欣一边说,一边征询地看着顾远东。
没有顾远东的同意,她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顾远东叹口气,眼望着别处,道:“你是后院的主母,你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齐意欣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对顾老夫人道:“听见了吧?——如果你只想安享晚年,这个院子就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们就当你已经死了。想要天伦之乐,那是不可能的。”摆明了要软禁顾老夫人,再不许她跟外界接触,恐怕也要宣布她“病重”的消息……
顾老夫人惨然一笑,低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女人啊,有男人的时候,就是块宝。没了男人,就是根草。谁都能作践你。”
齐意欣听着这话很是别扭,眉峰微蹙,道:“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也不罗嗦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就想和顾远东转身离去。
顾老夫人却叫住她,眼神闪烁地问道:“既然你放我一马,我也回报你一次。——你想不想知道,这药粉是打哪儿来的?我们赵家,为何有这样的药粉?”
齐意欣脚步一顿,回头端详顾老夫人,“当然想。我还想知道,远南和远北的亲生父亲是谁。”
顾老夫人眼里露出伤感的神色,对她招手道:“你过来,我只说与你一人听。”
齐意欣想了想,朝顾远东那边飞快地睃了一眼,便点头道:“好。”说着,向顾老夫人走过去。
顾远东想叫住齐意欣,可是刚才看见齐意欣的眼神,又让他闭了嘴,只是越发警醒地盯着顾老夫人那边。
“你过来些,再过来些。我附在你耳边说。”顾老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顾远东一眼,招手让齐意欣走近前来。
齐意欣两眼晦涩地看着顾老夫人,下意识道:“好。”便又往顾老夫人那边走近一步。
“这药粉,是我们赵家祖上从羌人巫师那里得来的……”后面的声音又低又含糊。
齐意欣禁不住又靠近一步。
顾老夫人靠近齐意欣,嘴唇翕合,似乎在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齐意欣却怎么也听不见,就又往顾老夫人跟前走近一步。
顾老夫人见齐意欣的身子已经靠到自己胸前咫尺以内,面上浮起一个得意的微笑,抚胸的那只手突然如闪电一样挥出,往齐意欣的胸口插过去!
灯光之下,似乎有一道雪亮的刀光一闪,刺痛了顾远东的双眸。
顾远东虽然有所准备,此时依然被惊得心胆俱裂,怒喝一声“住手!”同时手臂抬起,手里银光浮动,枪已上膛,就要动手射击!
齐意欣却在顾老夫人动手的时候,身子一晃,已经往旁边闪躲一步,右胳膊倏地抬起来,手里握着的银白色手枪已经无声无息抵到顾老夫人胸前,只听“砰砰”数声,数颗子弹直接射入顾老夫人胸口!
顾老夫人一手握着剪刀,从齐意欣左臂上顺势划下,划破了她的衣衫,在她左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似乎已经划破表皮。
齐意欣不再退让,像是生生受了顾老夫人这一剪刀,只是右手握枪,依然抵在顾老夫人胸口,六发子弹全数射出,都打进顾老夫人的胸口。
顾老夫人脸上得逞的笑容还没有淡去,人已经直挺挺地倒下,彻底没气了。
顾远东只觉得后背上冷汗淋漓,冲上去还要再对顾老夫人的尸身开枪。
齐意欣拉住他的胳膊,有些虚弱地道:“没事了。她已经死得透了,你就不要再动手了,到底是你的亲祖母……”说着,脸上一片雪白,已经晕倒在顾远东的臂弯。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左臂上一道长长的血痕,脸色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打横抱起齐意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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