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要吃大亏。另外还天天去自己的姑母简士芸那里,陪着简士芸说话。想着如今表姐入宫做了贵人,以后要是能有出头之日,她跟姑母处得好,表姐看在姑母面子上,也能帮自己几分。
贺宁馨见他们都走了,才转身对着坐在上首的常内侍福了一福,有些歉意地道:“让常内侍见笑了。我娘如今上了年纪,又病着,若是对常内侍有些礼数不周的地方,还望常内侍海涵。”
刚才简老夫人说走就走,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常内侍。也就是简飞振对着常内侍点了点头,算是告辞了。
常内侍在圣上那里也不算是特别得宠的内侍,倒是不敢大意。见镇国公夫人如此谦逊,对镇国公府上的印象又好了三分,忙起身还了一礼,道:“镇国公夫人太多礼了。洒家不过是替圣上跑腿办事,当不得,实在当不得。”
贺宁馨微笑着请那内侍依旧坐下,又奉了茶过来,才接着问道:“常内侍,臣妇有一事不明。”
常内侍忙放下茶杯,道:“夫人有话尽管说。”
贺宁馨抿了抿唇,寻思如何才能既问到她想问的问题,又不让圣上察觉到,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过。
斟酌了半天,贺宁馨才道:“听常内侍说,外子救了圣上。——这是从何说起?外面都说,是长公主救了被野猪惊马的圣上。外子奉了圣意,才救了长公主。”又忧心忡忡地问道:“听说长公主受了伤,可要紧?”
常内侍心道:到底还是来了。这些话,圣上吩咐过,如果镇国公夫人没有问,就不要说。如果问了,就说,镇国公既救了圣上,又救了长公主。说完这话,常内侍又道:“镇国公夫人放心,长公主的伤,如今也好了许多。前儿都能坐起来了,连御医都说,复原得很不错呢!”
贺宁馨听见常内侍的解释,心里的疑惑依然未解,却放下了一半的心。至少,她对圣上的揣测并没有出错。
野猪惊马一事,肯定另有玄机。又想到圣上将简飞扬支了开去,且说他并未在木兰猎场停留,而是救了圣上和长公主之后,就直接跟着安郡王出去办差去了。这样一来,倒是让长公主想造的势,有些不攻自破的意思。
试想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简飞扬其人都不在木兰猎场,又怎会同伤重在床的长公主“两情相悦”呢?——就算简飞扬那时候是在木兰猎场,此时圣上说不在,他就是不在。
况且贺宁馨相信,如今的简飞扬,是真的不在木兰猎场。至于是不是跟着安郡王一起办差去了,倒是有得商榷。
横竖差个一天两天的,谁又敢说圣上撒谎?且圣上和长公主两人之间,若有一人撒谎,也只得是长公主了。
这个帽子,长公主是不戴也得戴。
看来圣上根本就不想让长公主嫁到镇国公府,可是又不好明着打自己的嘴,只好来了个迂回曲折的告诫。若是长公主是个聪明人,就该看出来圣上的心思,不要一门心思往镇国公府使劲了。
明白了这层意思,贺宁馨的信心又足了几分,笑着对常内侍道:“常内侍略等一等,臣妇去换了朝服,再跟常内侍一起进宫去。”
常内侍此次前来宣了圣上的口谕,就是要带着贺宁馨一起进宫的。闻言忙道:“镇国公夫人不用急,洒家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贺宁馨笑着告了罪,带着扶风和扶柳,还有自己的一群丫鬟婆子回了致远阁,赶紧命人打水净面,挽了入云髻,戴上一品国公夫人的九翟四凤花钗冠,将霞帔罩在自己烟霞色苎丝右衽交领罗衣上面。来不及再在脸上盛妆,只拿茉莉花粉轻轻扫了一层,又拿口脂点在唇上,略有些喜意便可。
常内侍等了没多久,贺宁馨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穿戴着凤冠霞帔出来了,跟着上了国公夫人的八人抬蓝绒青顶大轿,去宫里面圣去了。
贺宁馨是外命妇,没有特殊的情况,一向只见皇后和皇贵妃。
不过若是圣上特旨召见,也能面圣。
这一次,贺宁馨跟着常内侍进了内宫,径直就去了宏宣帝接见亲近臣子的和泰殿。
这和泰殿,在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曾经来过一次。
如今重踏旧地,贺宁馨看见大殿里的一切陈设帐帘都没有变过,不由生起一股物是人非的感觉。
宏宣帝看见贺宁馨进来,中规中距地行了大礼,又表达了一番对圣上的忠君感激之情。应对十分老到,都不像是第一次进宫面圣的平常闺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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