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挑不出错来的女人,便只也跟着笑了一声,对简老夫人道:“这样好的媳妇,上得朝堂,入得厨房,你在哪里寻来的?”
简老夫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收了脸上那股无助的样子,闻言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许嬷嬷便上前道:“亲家老太太,这就跟我们老夫人进去吧。如今外面还冷得很,亲家老太太也没有带件大氅过来,想也是冻得很。”
卢太夫人笑道:“劳烦许嬷嬷一路照应。”
简老夫人忙就坡下驴,扶了卢太夫人往府里进去了。
卢太夫人对贺宁馨微笑着点点头,一径进去了。
跟着简老夫人出来的丫鬟婆子也都簇拥着两个人进到府里面,又服侍她二人上了轿,一径往二门上去了。
贺宁馨看着她们的轿子走远了,才将微笑的嘴角放平了,看向许嬷嬷,道:“我们也进去吧。”
许嬷嬷知道贺宁馨有一肚子话要问她,点点头,道:“夫人先请,老婆子随后就到。”
贺宁馨知道许嬷嬷一路上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先回去洗漱洗漱,换身衣裳,歇一歇,再问也不迟,便道:“嬷嬷不用着急。回去好生歇息,换身衣裳过来我们晚上再说话也不迟。”
许嬷嬷笑着道:“不用那么久。夫人也要去安排晚上的饭食,还要给这府里的人和衙门里的国公爷都给个信儿,说有贵客来了,让他们做好准备,晚上要见客的。——等夫人都安排妥当了,老婆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定能在晚饭前去见夫人回话。”
这话提醒了贺宁馨,笑着对许嬷嬷道:“还是嬷嬷想得周全,就按嬷嬷说得做吧。”说着,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进了府里面,坐上自己的轿子,也往二门上去了。
许嬷嬷等贺宁馨一行人都走了,才摇摇头,叹了口气,扶了自己的小丫鬟,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贺宁馨坐到轿子里,觉得脑子里乱纷纷的,一时思绪万千。可惜许嬷嬷一时不得过来,她只好先耐着性子,去了大厨房一趟,跟大厨房的人拟定了晚上的菜谱。听简老夫人的,备了一半的新鲜海物。另外一半,拿了库房里的干货发了起来,晚上做菜用。
那新鲜的海物,镇国公府里并没有预备。贺宁馨便让大厨房的采买拿了她的帖子,去贺家,找许夫人想办法。若是许夫人的海货店里没有,就让许夫人介绍几个京城里面不错的海货店,一定要在天黑前采买回来。
厨房的事一了,贺宁馨便回到致远阁,派了得力的丫鬟婆子,去各个院子里报信。先去了卢珍娴的一尘轩和郑娥的无尘轩,再去简飞振的华善轩,最后去了简飞怡的风华居。
一尘轩里,卢珍娴正坐在厢房的绣架前,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幅百子嬉戏图,打算送给贺宁馨做礼物。
来到卢珍娴的一尘轩报信的,是贺宁馨的心腹大丫鬟扶风。
听了丫鬟的通传,卢珍娴忙命人领扶风进来。
“扶风姐姐来了,快坐,快坐!”卢珍娴笑着从绣架前起身,招呼扶风。
扶风福了一福,对卢珍娴笑道:“卢姑娘不用客气。奴婢今日来,是给夫人传话的。今日府里来了贵客,晚上大家要一起给贵客接风洗尘,让卢姑娘千万要记得过去。”
卢珍娴笑了笑,道:“若是有贵客,我们去怕是不妥吧?”她和郑娥只是两个寄居在此,未出嫁的大姑娘,没听说要见天出去见外客的。
扶风忙轻轻拍了自己的嘴一下,笑着道:“哟,是奴婢说得不清不楚,该罚,该罚!——是贵客,也是至亲,姑娘不用拘礼。”
“哦?”卢珍娴果然来了兴趣,问道:“至亲?”
扶风点点头,道:“今儿来了两位贵客至亲,一位是简家祖籍的远房二叔公。”
卢珍娴闻言便笑了,道:“是他啊。”显见是在祖籍也见过的,并不陌生。
扶风好奇地问道:“姑娘见过这位二叔公?”
卢珍娴微微一笑,道:“我们在祖籍住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只是不知他来京城,有什么事?”
扶风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又补充道:“也许只是亲戚间串门子吧。姑娘知道,这亲戚亲戚,是越走动,才越亲的。若是不走动,就是至亲也疏远了。”
卢珍娴坐回自己绣架旁,手里拈了针,低头往绣架上扎去,嘴里笑道:“扶风姐姐真是人情练达呢!”
扶风忙道:“姑娘谬赞了。——还有一位,是我们老夫人的娘亲,卢家的太夫人,也是姑娘的伯祖母呢!”
卢珍娴闻言惊叫了一声,那右手里拈着的针正正好好往自己的左手上扎了下去。一颗血珠从自己的手指尖滚了出来,落在自己的绣样上,快要绣好的百子嬉戏图,就这样给污了。
扶风在旁看得明白,忙过来帮着收拾,问道:“姑娘怎么啦?可要上点白药?”
卢珍娴将那根手指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儿,才拿出来抖了抖,淡淡地道:“无事,这针扎得有些疼。不过我每天哪里不扎这么几下子,不是大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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