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安郡王那里应该也有一份。”罗老爷将手里的玉石手球放回了抽屉里,从另外一边的格子里抽出一张宣纸,在上面写起字来。
罗开潮一声不吭地听着罗老爷说完,看着罗老爷又问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给镇国公递个话?”杨兰既然不容小觑,那被蒙在鼓里的镇国公府就是凶多吉少。
罗老爷倒是老成之人,闻言道:“先别忙,别弄错了。你得先确定她真的是杨兰才行。”
罗开潮笑呵呵地道:“二叔,您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的一双眼睛?——就连一对孪生苍蝇打我面前飞过,我都认得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何况人呢?我见过的人都不会忘,哪怕两个人生得一模一样,可是气质谈吐、行为举止一看就能分辨出来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么说,你做得准?”罗老爷若有所思地问道。
罗开潮用力点点头:“当然。”
罗老爷低着头沉思良久,才道:“今日天晚了,外面已经宵禁,你就先歇在这里。你娘子知道你来我们这里了吧?”
罗开潮点点头,道:“我来得时候,已经遣人跟她说过了。这倒不用担心。”
罗老爷放了心,对罗开潮吩咐道:“明天一早,你直接去镇国公府,求见镇国公。镇国公到底见多识广,而且是男人,不会被吓倒。”担心若是让镇国公夫人知道了,不知会吓成什么样子。
说完这话,两人计议已定,罗开潮去了罗家在外院的客房里歇息,罗老爷在书房里继续写信。
而先前镇国公府的平章院里,一大家子人已经济济一堂,将平章院宴客的偏厅坐得满满的。
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并排坐在上首。紧挨着简老夫人旁边坐着的,是简飞怡。紧挨着卢太夫人旁边的,便是简飞振。简飞怡下面留了个空位置给简飞扬,空位置旁边便是坐着贺宁馨。再下面的两个人便是卢珍娴和郑娥。简飞振旁边坐着从祖籍万州过来的二叔公和他的小孙子。
因都是至亲,也没有分男女,都在一桌席上坐了。
厅外面的回廊里还摆了几桌酒席,给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自去吃喝,等使唤的时候再过来。
贺宁馨招呼着卢珍娴和郑娥过来给卢太夫人行了礼。
卢太夫人拉着卢珍娴的手不放,两眼含泪道:“娴丫头,我们卢家只剩我们俩了。可是我们卢家但凡有一个人在,就不会把自己家的姑娘扔在别人家里寄人篱下。”言下之意,想接了卢珍娴回范阳。
卢珍娴温婉地笑了笑,轻轻将手从卢太夫人手里抽了出来,点头道:“好,既然伯祖母回来了,珍娴当然要回自己家去。”
简飞振听了就要跳将起来,贺宁馨见势不妙,比简飞振更快地起身,走到卢太夫人和卢珍娴身旁笑道:“哟,外祖母说晚了一步,我这里已经跟表妹看好一门亲事了。这突然要是走了,岂不是言而无信?”说着,又对卢太夫人行了一礼,道:“外祖母,就给外孙媳妇这个面子,让表妹留下来吧。——表妹横竖就要嫁人了,外祖母就算是带了她回去,也不会住在一起多久的。还是不用多此一举了吧?”
简飞振大喜,只觉得大嫂今日说得话十分中听,猛地点头赞同道:“大嫂说得极是。还是留下来的好,范阳那地儿虽不错,可是哪里比得上京师?——表妹要找婆家,当然要在京师里面寻了。”
卢珍娴见大家把她的终身大事放在嘴边说来说去,脸上飞起红霞,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卢太夫人却不想放弃的样子,笑着对贺宁馨道:“外孙媳妇,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一心为弟妹们着想。只是百善孝为先,你可别就知道自己尽孝,却拦着别人不许尽孝,那可不厚道哦!”
贺宁馨正要开口反驳,卢珍娴在底下悄悄扯了贺宁馨的衣襟两下,贺宁馨便闭了嘴。
卢珍娴抬起头,满面孺慕的样子,对卢太夫人道:“伯祖母说哪里话,无论怎样,珍娴都是要跟伯祖母回范阳的。伯祖母就算不说,珍娴也要求着伯祖母带珍娴回去呢!”
卢太夫人听了卢珍娴的话,两眼涌起了泪花,哽咽着道:“好!好!你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你放心,跟着伯祖母回了范阳,伯祖母一定给你寻个当地的名门望族嫁过去。”
卢珍娴摇摇头,道:“伯祖母说哪里话?珍娴是卢家唯一的下辈,珍娴不要嫁人,要在家里一直服侍伯祖母。”
卢太夫人更是喜悦,拉着卢珍娴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在身边掏了半天,只掏出一个青绿色的荷包,放到卢珍娴手上,道:“这次出来的匆忙,来不及准备见面礼。等回去了,我们卢家的家财都是你的。”
简飞振听了更是着急,却被贺宁馨一记凌厉的眼神盯得不敢动弹,只好蒙着头大口喝酒。
贺宁馨看不下去了,对着简飞振正色道:“二弟,你大哥还没有过来,你怎么能一个人吃上了?”
简飞振放下酒杯,讪讪地道了声谦,不再动筷子。
贺宁馨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厨房的婆子上热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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