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卢太夫人的话,简老夫人心头巨震,不敢抬头望着卢太夫人的眼睛,只是用同样低的声音回道:“没有。我没有什么瞒着娘的,就算简飞扬如今对我不敬,也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庶子,以为我是嫡母,所以不待见他……”
“真是这样?”卢太夫人狐疑地又问了一句。
简老夫人咬牙道:“若有虚言,让我下半辈子跟那个疯婆子一样过!”
卢太夫人心里的疑虑略松了些。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同自己不一样,把誓言还是看得很严重的,遂点点头,跟她一起用过早饭,就提出要去后花园看看那个疯婆子去。
简老夫人有一丝不安。
自从回到京城之后,简飞扬就将卢嬷嬷看得死死的,自己几次使计,都没能成功。那时候,她使人换过卢嬷嬷的药,也使人跟她假装亲近,好方便自己套话,结果不仅有简飞扬,还有卢珍娴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从中作梗,自己才到现在都没有个头绪……
也许娘说得对,卢嬷嬷再留着,只会增添祸患。只要她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怕短了银钱?!
想到此,简老夫人便灵机一动,凑近卢太夫人身边,低声道:“娘计谋无双,不如娘去跟卢嬷嬷说说话,看看能有什么头绪没有?”
卢太夫人满面含笑地看了简老夫人一眼,嗔道:“这会子知道娘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还当你把娘都忘了呢!”
简老夫人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眼歪嘴斜的脸上看上去更加诡异。
卢太夫人看见简老夫人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叹了口气,道:“走吧,我去会一会她去。”
简老夫人忙携着卢太夫人的手,往后花园东南角的小院子那边过去了。
岂知还没到通往小院子的青石子路上,有两个婆子已经从旁边的岔道上转了出来,推着笑对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行礼道:“见过老夫人、亲家太夫人。”又满怀歉意地道:“真是不巧。国公爷昨儿就吩咐下来,这边的路都封了,不让任何人过去。若想过去,拿着国公爷的令牌过来,我们才好放行。”
简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道:“这家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我是他娘!他能不让我过去?!”
拦着路的婆子没有再多言,只是笑着站在一旁,寸步不让。
卢太夫人也阴着脸站在一旁,闻言对简老夫人道:“你们家到底没有家法?——这种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那两个拦着路的婆子听了这话,全身一震,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不过这府里到底谁才是老大,不是靠几句虚张声势的话就能让人低头的。
简老夫人听说,也大着胆子,叫了自己的婆子丫鬟过来,指着那两个拦路的婆子道:“给我把她们拖下去!”
跟着简老夫人的丫鬟婆子却一个个都如被使了定身法一样,都低着头,垂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过不过去!”简老夫人一时气急,啪地一声扇了离自己最近的大丫鬟芳影的脸。
芳影捂着脸站在一旁,哭都不敢哭一声,可是还是一动不动。
卢太夫人看见镇国公府的丫鬟婆子都这幅样子,大吃一惊,狐疑地在简老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之间看来看去。
怎么看,都觉得简老夫人的地位,根本不像是这府里的老封君!
卢太夫人怎么说,也在这里过了六十多年。虽然没有真正在豪门大户生活过,可是这么些年来,也见过不少大家子里面老封君们的排场地位。别说大家子,就像自己在范阳的家里,也有几个下人,哪里敢这样不把主子的话放在眼里?!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简飞扬不孝之极,纵容下人给嫡母没脸,这可是“忤逆”的大罪!
还有一个可能,不过卢太夫人仔细地将前前后后都想了想,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小,便将心思放到如何反将简飞扬一军上面。就算不能现在拉他下马,至少能为以后打个基础。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好了,不去就不去。我也走累了,咱们回去歇着吧。”卢太夫人想了想,拉了拉简老夫人的衣襟。
简老夫人忙就坡下驴,对那两个婆子厉声道:“你们等着!——等我去叫了管事婆子过来,家法处置!”
卢太夫人跟着简老夫人回到暄荣堂,便跟她商议了一下,一起往贺宁馨和简飞扬住的致远阁这边过来了。
……
致远阁里,贺宁馨同简飞扬从外院见了罗开潮回来,便向简飞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既然已经确定这两个女人都是骗子,贺宁馨做起事来便没有什么顾虑。
“我打算趁三月三上巳节的时候,大摆宴席,将全京城数得着的勋贵夫人都请了来吃酒听戏赏花,顺带也将卢太夫人引见给各位夫人,让大家都晓得这位‘卢太夫人’,乃是我们家老夫人的亲娘。最后等两母女演完“母女情深”这出戏之后,我再安排人过来,当面揭穿“卢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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