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闷闷地从大门回了辉国公府。
宋良玉跟几位皇子交好,大人们都看在眼里。不过是以前都是小孩子,自然不用管。现在大了一些,宋良玉又是个有男孩儿脾气的姑娘,性子直来直往,还以为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同三位皇子说得上话而已。等知道大皇子同宋良玉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时候,已经是最近一段日子里的事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刚回京的时候,在京城里认识的朋友并不多。做了皇子,能交往的人就更少了。也只有宋良玉,跟大皇子同龄,又因了安郡王妃的关系,跟他们比一般人要熟稔,所以私下里来往也多一些。
好在他们也是有分寸之人,并没有出格之处。而且他们微服出行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是有别人在一起,比如二皇子,又比如大公主,这一次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皇室和辉国公家的暗卫也是如影随形,他们俩人并没有真正单独相处过。不过是一群人在一起吃吃喝喝,骑骑马,打打猎而已。所以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若是他们有丝毫的越距,无论是皇室,还是辉国公家,应该早就知道了,不会等到如今才让这些大人有所警惕。
这些暗卫的事,大皇子知道,宋良玉原先不知道。不过无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们对他们以后的命运,都心知肚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知道以后一定会分开,只是舍不得这短暂相处的时光,只想在不可能之前,多一些美好的回忆。
人谁没有年轻冲动过呢?——都是这样在一步步舍弃和获得中走过来的。
辉国公夫人听说小女儿回来了,一到家就扎进了自己的闺房,便忙忙地赶过来问长问短,又提醒她道:“玉儿,你年岁不小了。以前爹娘心疼你,不愿太拘束你,让你养成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是爹娘不对。以后爹娘可是要好好看着你,不能再让你这样冒失了。”
给小女儿说了好几门亲事,有几次差点成了,又莫名其妙地搅黄了。那时候觉得是天意,现在才知道是人为。
辉国公夫人宠归宠,可是绝对不会让女儿败坏门风。
“娘知道你不是个不识大体之人,如今怎么就想不开呢?”辉国公夫人也叹气,自己这个做娘的,居然如今才看清楚女儿的心思。
女儿跟大皇子,年岁相当,性子也合得来,不过大皇子并不是普通勋贵人家的子弟。自己女儿的性子,辉国公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不适合宫里头。
如今看来,大皇子是有大造化的,他们辉国公家没有那么大福气,是断断攀不上的。别说他们家大女儿嫁了安郡王,辈份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就算没有嫁,辉国公和夫人都不会同意小女儿嫁给大皇子。——要跟那么多女人抢男人,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根本就不适合过这样的日子。
就算他们现在彼此还有些微妙的好感,等日后两人真正在一起,就知道过日子,不是有好感就可以的,特别是皇室里面的日子。再说了,他们辉国公府,不需要“外戚”这个光环再来给自己添门面了。
想来想去,辉国公夫人还是怪自己。若是早知道会到今天这种局面,就应该早些隔开他们。
宋良玉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爹娘眼里,不由越发难堪起来。一时发了小性子,躺在床上,背对着辉国公夫人,怎么叫都不转过身来。
辉国公夫人知道宋良玉脸皮薄,今日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闹了别扭了,也不打算再纵着她,便道:“你跟你嫡姐夫家的三个侄儿交好,以前是无所谓。如今你却年岁大了,他们的年岁也不小了,以后除了年节大礼,可再不能偷跑出去玩了。”
宋良玉闷闷地应了一声,终于回身对辉国公夫人道:“女儿明日想去镇国公府,看看宁馨去。”除了跟几位皇子交好,宋良玉最好的朋友便是镇国公夫人贺宁馨了。
“去吧,去吧。好好跟镇国公夫人说说话。”辉国公夫人知道镇国公夫人年岁看上去不大,却异常稳重,而且是个守礼之人,凡事只会劝宋良玉,也跟宋良玉说得上话,是断断不会怂恿她做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的。
宋良玉便使人去镇国公府上送了贴子,明日要过府拜访。
贺宁馨在镇国公府接了帖子,正好她明日有空闲,便赶紧回了帖子,又吩咐下人准备明日的席面,要跟宋良玉好好说说话。
简飞扬大过年的也要出去办差,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回来,镇国公府的众人又有些担忧,总觉得最近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还是贺宁馨会说话,安慰了大家一番,众人的疑虑才略减。
这边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回了皇城,大皇子和二皇子借着送三皇子回内宫的机会,去凤翔宫见了皇后娘娘一面。
几天不见,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了许多。头上梳了个望月髻,一支赤金点翠翡翠提篮观音分心插在发髻前方正中央的位置,愈发显得皇后额头的肤色白腻细润,两颊又轻轻扫了胭脂,气色十分之好。
看见皇后娘娘不再是頹丧惶恐的样子,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满心欢喜,高高兴兴地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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