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师爷突发了急病,起不来床,走不了了。
楚华谨皱了眉头,道:“走不了就算了。我就带一个师爷也行。”
太夫人却道:“那怎么行?你这是头一次出去做钦差,一个师爷怎么够用?”又问秦力生:“外院养了那么多师爷,不能再寻一个跟着老大出去?”
秦力生有些为难。外院的师爷其实也不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司其职的。之前那两个师爷的事儿,已经让别人给分担了。若是再临时抽调一个,外院那边又要乱了。
看见秦力生为难的样子,楚华谨没有再说话,带着人自出去了。
来到府门口,楚华谨一行人正碰上单先生带了小厮入府。
楚华谨便停下来跟单先生说了会儿话。当知道侯爷身边缺一个得用的师爷,单先生便毛遂自荐道:“若是侯爷不弃嫌,我愿随侯爷往西南走一趟。”
楚华谨大喜。单先生的名头,比那些个师爷都要强。再说,不过是做些文书方面的整理和润色,以单先生的能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裴舒芬在后面看见,吃了一惊,忙上前陪笑道:“侯爷您怎么能跟家学里的孩子们抢先生呢……”
话还未说完,单先生已经淡淡地道:“我听说,你们的世子要入宫给三皇子做伴读,我其实已经成了闲人,无人可教,本来不该到府里头来。不过侯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若是能助侯爷一臂之力,也不枉侯爷请我一场。”
楚华谨忙将裴舒芬推到一旁,皱了眉给她使眼色,道:“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说着,又对单先生拱手道:“拣日不如撞日,不如先生就跟我们出去一趟吧。”
单先生自然应允。且他今日第一日到宁远侯府,带的东西都是齐全的,此时只要往钦差装行李的大车一放,立时就能跟着走人。
裴舒芬无法,只好惴惴不安地看着楚华谨上了钦差的大车,抱琴跟着上去服侍。单先生同另一位幕僚师爷,上了后面的车。还有宁远侯府的下人、婆子、丫鬟,都接连上了车。大车周围,还有朝廷派的五百军士,一路护送。前面的仪仗摆开,已经往城外去了。
楚华谨一走,宁远侯府就安静了下来。
楚谦益每日一早入宫陪三皇子念书,又在御书房可以见到外祖父。三皇子是个好性子,又特别看重会念书的人,对楚谦益十分佩服。两人相处得不错,楚谦益以前跟简飞扬学过拳脚骑射,如今跟三皇子在一起,正是如鱼得水。三皇子见自己的伴读不仅会念书,还会一些骑射功夫,不由激发了几分好胜心,也天天起早贪黑地背起书来,就连宏宣帝知道了,都叹为观止,对他改观了许多。
裴舒芬本来打算等楚华谨走了,好腾出手来,收拾几个姨娘。谁知楚华谨临走的时候,便当着众人的面,断了她的心思,不许她去跟姨娘们寻不是。
裴舒芬不甘心,试了几次,几个姨娘却不敢越雷池一步,难寻错处。
裴舒芬只好暂且按下,专心去清理宁远侯府外院的产业去了。这一次,外院大管事秦力生十分配合,将宁远侯外院打理的产业,都给裴舒芬一一过目。
看了这些产业的帐目,裴舒芬十分失望。还以为外院的那些产业能日进斗金,如今看来,不过比自己手上的几个铺子略微好点。这点子银子,要成大事,是远远不够的。
在自己屋子里琢磨了几天,裴舒芬使人唤了秦大管事进来,问道:“如今京城里面,最有赚头的有哪些行业?”
秦力生陪笑道:“最有赚头的,当然是银楼。不过朝廷有明令,官员和家眷都不能插手银楼之事。夫人您不晓得,罗家的银楼,曾经是咱们大齐朝首屈一指的大银号,就因为他们家大少爷做了官,他们便将自己的银号,给了无人做官的罗家二房。——实在是壮士断腕啊!”
裴舒芬哼了一声,想起不肯带着自己一起发财的三姐,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还有什么?”
秦力生想了想,道:“还有海盐铺子。不过开海盐铺子的人,都要有自己的盐场。我们宁远侯府没有涉足过这个行当。如果现在想插手,咱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去周转。”
又堵死了一条路。
裴舒芬就不明白,人家穿越女,怎么无论做什么,银子都手到擒来。到了自己这份上,却是举步维坚,实在是同人不同命,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每日里便将精力都放在给自己补身子上头,只等侯爷回来,她的五年之期到了,便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这边镇国公府里,过完年,贺宁馨就寻了几个可靠的经纪过来,托他们去外面寻一个三进的小宅子,京郊的旱田庄子,还有京城里面两个铺面,为了卢珍娴做打算。
简飞扬为了这事儿,给了贺宁馨一大笔银子。贺宁馨算了算,觉得用不着,便将多余的要退还给简飞扬。简飞扬笑着道:“你收着吧。”想给贺宁馨攒点私房银子。
贺宁馨愕然了半晌,心里有些五味俱全。——以前都是她照顾别人,这一次,也有人来照顾她了。
简飞扬嘴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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