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宣帝顿了顿,瞥了三皇子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问道:“你们认为呢?”
大皇子沉声道:“母后小产而亡,是果。就是不知因,到底是什么?”既没有迎合宏宣帝,也没有轻信谣言。
宏宣帝颇为欣慰地点点头,道:“还算有脑子。”又吩咐皇贵妃:“将其他的皇子和公主都叫过来,给皇后守灵。”
皇贵妃应了,使人出去传旨。
没过多会儿,皇后所出的大公主,皇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和赵婕妤所出的五皇子,都由乳娘带着过来了。赵婕妤早就没了,如今是岚昭仪养着五皇子。
皇后的丧仪,除了皇子、公主要跪灵答礼以外,诸多妃嫔都要同外命妇一起跪礼烧纸。
到了正午时分,皇后凤栩宫的正殿里,已经跪满了人。
皇后灵前的左面,是皇子、公主们的地界儿。右面,是宫里妃嫔跪着的地界儿。正面地上,便是外命妇们。
贺宁馨穿着素服跪在一群勋贵夫人中间,不时抬头瞥几眼跪在最前头的宁远侯夫人裴舒芬。
裴舒芬两只眼睛哭得肿起来,如同两只桃儿一样,很是悲戚的样子。
贺宁馨在心里冷笑几分,将捏在手里的“多子丸”药瓶放回了袖袋。先前入宫的时候,贺宁馨在车里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刑部的女差婆只是忙着搜查夫人们的身上衣裳和袖袋,却没有查看双手。便将“多子丸”从袖袋里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等搜查到贺宁馨的时候,果然就让她将这瓶“多子丸”顺了进来。
可是她跟裴舒芬隔得那么远,真是不太容易“物归原主”。
想了半天,贺宁馨摇摇头,打算放弃了。——反正皇后已经小产身亡,圣上也不想让人知道真相……
就在大家跪了半天灵,都有些倦怠的时候,裴舒芬突然站了起来,往皇后的棺椁处冲了过去,大声哭叫着:“娘娘……娘娘……您怎么就这样去了……丢下几位皇子和大公主……”
大公主跟着大声哭了起来。
三皇子也在抹着眼泪。
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面露愠色,盯着大舅母裴舒芬,两眼要喷出火来。
旁边跪着的外命妇见了,赶紧跟着起身,要将裴舒芬拖回来。
旁边伺候的宫女也赶紧过来站在灵前,不让别人碰触到皇后的灵位。
灵堂里一时乱糟糟的。
跪在后面的外命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
贺宁馨灵机一动,推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来到裴舒芬跟前,弯下腰,再站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个药瓶,递到裴舒芬面前,道:“宁远侯夫人,是不是你的药瓶掉在地上了?”
裴舒芬被两个勋贵夫人拉住了,正不得脱身。
听见贺宁馨说话,裴舒芬低头一看,心里大急。——这个药瓶她明明记得放在中澜院的内室里,怎么又带出来了。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从贺宁馨手里要接过药瓶。
贺宁馨故意将手挪开,并不直接给她,问道:“你确信是你的?”又拿着药瓶看来看去,道:“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别是弄错了吧?”还问了跟前几个人,“是不是你的药瓶掉在地上了?”
当然没有人说是自己的,只有裴舒芬,急着要将东西拿回来,急切地道:“说了是我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快还给我!”
贺宁馨只好磨磨蹭蹭地递了过去,嘴里嘟哝道:“一个破药瓶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裴舒芬接过药瓶,赶紧放入自己的袖袋,心下大安,对贺宁馨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啐了一口:“多事!”
贺宁馨冷笑道:“也不知是谁多事。大家给皇后娘娘跪灵,你就偏偏要爬起来,还要冲到灵前。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在皇后娘娘灵前一头撞死,跟着服侍皇后娘娘去?”
裴舒芬大怒。——这人说话怎么这样恶毒?口口声声咒人去死!
“好了!——都给本宫跪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谁要再乱动,直接让侍卫进来拖出去,打十大板子再说。”皇贵妃走了进来,威严地道。
外命妇们赶紧回到原位跪下。
裴舒芬盯了皇贵妃一眼,又看向三位皇子和大公主,叹息着摇了摇头,回到原位跪下了。心里暗暗骂那几位拉着她的勋贵夫人多事,若不是她们,她就可以冲到皇后的棺椁那里,亲眼看看皇后最后的遗容。
裴舒芬一直觉得皇后的死有蹊跷。本来她以为是自己的“多子丸”出了问题,后来听圣上派来宁远侯府传旨的内侍偷偷说起来,说皇后是“一尸两命”,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跟“多子丸”没有干系。自己还是能继续吃下去的。
可是裴舒芬又不信皇后会自然小产。皇后又不是头胎,生了四个孩子的人,就算胎儿再大,也能生得出来,更何况才五个月?
二更、三更送到。四月粉红1200加更。终于还完了。明天开始还和氏璧的加更。
眼巴巴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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