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婆子道:“太夫人病着,不见外客。两个孩子明儿也有事,就回帖给镇国公夫人,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算是婉据贺宁馨的来意。
裴舒芬的婆子无法,又拿着帖子回去给裴舒芬回报,道:“夫人,柳太姨娘说了,明儿不见客。”
裴舒芬笑了笑,亲自拿了帖子,来到慈宁院,对柳梦寒道:“柳太姨娘有所不知,这镇国公夫人,可是我们世子和乡君的谊母。您就算能阻着她不见太夫人,可是不能阻着她不见两个孩子。”
柳梦寒挑了挑眉毛,道:“不过是谊母而已,又不是亲娘。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裴舒芬有些不虞。柳梦寒还是托了她的福,才能入宁远侯府,有了名份。不然她在外面,也不过是个谁都能踩上几脚的外室而已。如今柳梦寒入了府,就把自己当盘菜了。——就算辈份再高,她也不过是个偏房而已。哪像自己,乃是明媒正娶,有诰封的宁远侯夫人?!
“柳太姨娘,话不能这么说。这勋贵府邸之间礼尚往来,是正常的人情。镇国公府是圣上的近臣心腹,我劝柳太姨娘还是悠着点儿好,别把我们侯爷在朝堂上的朋友都得罪光了才是。”裴舒芬一边闲闲地说,一边拿帕子在嘴角印了印。
说起宁远侯楚华谨,柳梦寒只好压下几分气焰。——她还指着宁远侯的名头去驭下呢。
“好了,我这就去回帖。明儿恭贺镇国公夫人大驾光临。”裴舒芬见柳梦寒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头一次,她有了占上风的感觉。
柳梦寒脸色阴沉下来,看着裴舒芬摇摇摆摆地出了屋子,往慈宁院外行去。
蒋姑姑看见柳梦寒的脸色,轻声问道:“姨娘,要不要奴婢帮您解决了?也好把这主持中馈的权利拿回来?”
柳梦寒苦笑了一声,对蒋姑姑道:“这话可别再说了,小心笑掉别人的大牙。——哪有勋贵府上有妾室当家的?拿下了她,侯爷会再娶一房继室。无论怎样,这宁远侯府内院主持中馈的权力,是到不了我这里的。”
蒋姑姑叹了口气,低声道:“若是老侯爷在,一定不会舍得姨娘受这样的委屈。”
说起老侯爷,柳梦寒眼里又有了泪,忙紧走几步,往屋里去了。
裴舒芬回到中澜院,便让人回了帖子,请贺宁馨明日上门。
到了第二日,贺宁馨特意挑了一身天水碧右衽短襦,衣襟和衽边上各绣了一圈娟秀的绿萼梅花,下面系了一条天水碧八幅裙,裙摆往下绣了从大到小样式各异的玉兰花。头上绾了堆云髻,左右鬓各簪了一个赤金累丝嵌蓝宝羊脂玉菡萏鸾鸟纹的掩鬓,既华贵,又素净。耳朵上只各戴了一个莲子大的珍珠耳塞,明晃晃地,显得她的耳垂更加圆润饱满。
贺宁馨在镜子里瞧了瞧,又将当年在贺家的时候,许夫人给她的那条传了许多代的绿翡颈链拿了出来戴上,更衬得身上的天水碧衣衫如一汪碧水,盈盈动人。
扶柳满意地拿着镜子帮贺宁馨照着脑袋后头的样子,道:“夫人有那么多珍奇的首饰,总也不肯戴。今儿随便取两个出来,这些人都要看直了眼睛。”
贺宁馨今日故意挑了这些贵重一些的衣物首饰,当然是有用意的。
“就你嘴快。以后要是习惯了,在外面乱说话,可别说我保不住你。”贺宁馨对着镜子里面看着她笑的扶柳嗔怪道。
扶柳话语轻快,根本不把宁远侯府的人放在眼里,道:“有夫人罩着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惹我?”
贺宁馨笑吟吟地站起身,也不说话,径直出了屋子,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往二门上出去了。
来到宁远侯府,宁远侯夫人裴舒芬在二门上候着,笑着对贺宁馨见了礼,便问道:“夫人是先去上房坐坐,还是直接去看太夫人?”
贺宁馨也还了一礼,道:“太夫人病了这么久,我本早就应该来看看。可是府里头家务繁杂,有个妹妹又赶着要出了孝就出阁,所以耽误到如今才抽出身,专程探望她老人家。”
裴舒芬听这意思,是想直接去慈宁院见太夫人去,便领着贺宁馨往慈宁院行去,一边走,一边道:“如今我们慈宁院里,是柳太姨娘当家。——夫人知道这柳太姨娘是谁吧?”
贺宁馨笑着点点头,道:“当日太夫人三顾茅庐,专程求了柳太姨娘过门,可是在京城里传为佳话呢。”
裴舒芬笑着道:“正是。她们俩也是有缘。若不是柳太姨娘进了门,我们太夫人也寻不到这样合心的人伺候。”
两人说着话,一路来到了慈宁院。
贺宁馨一进院子,就看见这院子里多出来的杨树。
想起上次楚谦益和楚谦谦的贴身妈妈传来的话,贺宁馨心里有了底,笑着问裴舒芬:“这些树看上去像是新种的?”
裴舒芬点点头,带着贺宁馨走上慈宁院上房的台阶,道:“柳太姨娘说,以前这府里有杨树,砍了坏风水,所以又种上了。”
贺宁馨低低地“呀”了一声,对裴舒芬道:“你们府里请得什么样的风水先生?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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