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子言头上轻轻敲了一个爆栗。
小子言呵呵地笑,也不生气,举着梳子往贺宁馨那边挣,大声道:“娘!娘!——给你梳子!”
贺宁馨有些阴霾的心里被小子言灿烂的笑容彻底照亮,笑着道:“好,娘这就起来。子言跟你爹去吃早饭吧。”
小子言早上已经吃过一顿奶,此时跟着简飞扬再喝一碗粥,吃些给=为他特别做得蔬菜糊糊,就是一顿早餐了。
简飞扬看贺宁馨心情好了许多,心里也高兴,笑着抱了小子言对贺宁馨道:“你快些。我和子言在外面等你。”
贺宁馨点点头,让他们父子俩先出去了,自己起床梳洗,换了身月白色缂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琵琶襟短襦,挑了件绯色缎地绣大丽花的裙子系上。
艳丽的花色,鲜明的对比,盛开的花朵,含蓄的如意,贺宁馨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心情也更加振作。
没什么可担忧的,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贺宁馨就不信自己想不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大丫鬟绿茶紧赶着进来,麻利地帮着贺宁馨绾了倭髻。贺宁馨自己从妆奁匣子里挑了一支赤金累丝阿修罗伏魔簪插在鬓边。
这支簪是正月十五去大觉寺上香的时候,大觉寺的方丈专门送给她的。
贺宁馨从来没有戴过,一直放在匣子里镇宅。今日她心神不宁,便将这支簪插上了,心情才有些安静下来。
来到外屋,贺宁馨看见小子言坐在高椅上,张大了嘴,吃着乳娘喂过来的蔬菜糊糊。
看见贺宁馨从内室出来,小子言对贺宁馨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示意贺宁馨坐过来。
贺宁馨抿着嘴笑,坐到了他旁边,一边喝着自己的桂圆百合粥,一边想着等会儿谦谦过来,她该给她备两身衣料带回去。前些日子,她刚从自己的库房里寻了一匹天水碧出来,就送给谦谦以后做嫁妆吧……
简飞扬吃完饭,亲了小子言一口,对贺宁馨道:“今儿要进宫一趟,还要去安郡王府里坐一坐,你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贺宁馨起身接过一旁的侍女递过来的紫貂皮大氅,抖了抖,披在简飞扬身上,柔声叮嘱他:“别在安郡王那里喝太多的酒。”
简飞扬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贺宁馨:“谦谦今日是不是要过来?”
“嗯。吃了早饭大概就来了,夏老夫人也会跟着过来坐一坐。”贺宁馨含笑道。
简飞扬拍了拍头,”瞧我这记性。安郡王上次跟我说,想找个机会,让安郡王妃见见谦谦。”
“见谦谦做什么?”贺宁馨狐疑地问,“谦谦闯祸了?”不该阿,谦谦那样乖巧守礼的孩子,怎么会得罪安郡王妃?
贺宁馨满腹的疑问,不知不觉跟着简飞扬往外走去。
简飞扬嘴角含笑,朝后面打了个手势。屋里伺候的丫鬟会意,快步去里屋将贺宁馨桃红色缂丝云纹面的狐狸皮大氅拿了出来,送到简飞扬手上。
简飞扬一边走,一边抬手给贺宁馨披上大氅。
两人并肩往屋外走去。
小子言吃着蔬菜糊糊,看着爹娘出去,着急地大叫起来。前面的两个人却只专注在彼此身上,对小子言的叫声置若罔闻……
“是这样的。你知道,安郡王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世子铮儿,今年十四了,到了要定亲的年纪。”简飞扬握了贺宁馨的手,缓步走上了抄手游廊。
贺宁馨立时想起了裴谦谦,心头一喜,又是一忧。
二皇子回京之后,不知吃了什么药,去裴家去得很频繁。外人以为二皇子是去见裴太傅,或者裴首辅,还无人知道是为了裴谦谦。贺宁馨不是外人,自然知道裴家人心头的麻烦事,也知道裴谦益和裴谦谦两人亲事不顺。
贺宁馨的心情最近一直不好,也是因为愧对这两个孩子。
她只想着让他们脱离宁远侯府,却忘了这样的离去,对他们名誉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二皇子对谦谦有意,一般人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仅裴家人不愿意,就连一向习惯从大局考虑的贺宁馨都很是不虞。
裴谦谦虽然被楚家除了族,可是又被裴家纳入了族谱。且谦谦品貌双全,性子又好,二皇子再是皇室贵胄,在贺宁馨眼里,这个侍妾众多,比裴谦谦大七八岁的男人,并非良配。
可是二皇子近来追得很紧,且听说宏宣帝发了话,只要二皇子说服了裴家人,宏宣帝就要给他们赐婚。
这也是裴家人近来带着裴谦谦经常出去走动的原因。一是为了躲二皇子,二是为了让人相看裴谦谦。
裴谦谦自己不乐意被人品头论足,也着实烦了二皇子,就经常到镇国公府这里,跟贺宁馨和小子言一起盘桓,消磨时候。
要说良配,安郡王的世子,当然比二皇子好了千百倍。不说别的,安郡王的世子,年岁跟裴谦益同岁,比谦谦只大两岁半不到三岁的样子。
可是,就是因为太好了,贺宁馨觉得有些不真实,反复问简飞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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