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下。”
只要宏宣帝还在位,他们就不可能成功。
他们的机会,便是在太子登基的时候。
可是宏宣帝至今还没有立太子。
“你说,圣上什么时候才会立太子?”楚华谨背着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他的属下便道:“依在下看来,就在这个月了。——西南那边,粮食已经快没有了。我们的人已经开始放出风声,说朝廷缺粮,不一定会赈灾。还有羌人那里,也快忍不住了……”
天下太平的时候,造反起事是不可能成功的。
只有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时候,各路人马才会揭竿而起。
“侯爷不必犹豫。他们范家的江山,不也是这么来的?——侯爷千万不要妇人之仁,误了时机,可就悔之莫急了。”楚华谨的属下纷纷劝道。
这群人,当年跟着老宁远侯楚伯赞,也是想做一番事业,得一个从龙之功,公侯万代的。谁知老宁远侯居然猝死,将他们的雄心壮志,都扼杀在摇篮里。
这股气,他们忍了很久了。
“老侯爷还给侯爷留下了最大的利器。将那东西拿出来,天下人自然知道那皇帝根本是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自然被万人唾弃,不攻自败。”再给楚华谨添一把柴火。
楚华谨听得有些跃跃欲试,却又突然听见里面的隔间传来几声欷簌声。
“好了,你们先出去。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一想。——你们派人去各处查探一番,看看今日有没有丢失的东西,列个单子出来,我明儿进宫,向安郡王讨要讨要。”楚华谨挥了挥手,命这些人都下去了。
这些人给楚华谨行了礼,就各自退下,清点东西去了。
楚华谨在书房的内室坐了一会儿,才看见裴舒芬从里面的隔间掀了帘子,笑盈盈地出来了。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有这么一帮能干忠心的属下,何愁大事不成?!”裴舒芬有些激动地道。
她以前不知道柳梦寒手里的底牌,所以不赞成柳梦寒让楚华谨造反的谋划,可是如今看起来,没有比这个谋划更好的了!
不说楚华谨如今手下人才济济,就说他们手上那一笔富可帝国的产业,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甘于平淡,在黑暗中默默无闻地过一生!
而自己更是已经被逼到绝境。只要这个宏宣帝还在皇位上一天,他和安郡王就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就算改名换姓,也只能一直躲躲藏藏,待在楚华谨身边,做个不见天日的外室而已。
可是如果楚华谨真的要做大事,自己在背后辅佐他,打下了江山,自己不但不用东躲西藏,而且事成之后,一个皇后的位置是跑不了的。——原来自己真的跟皇位有逃不开的关系。
裴舒芬轻叹一声。既如此,自己就不再推脱了,迎难而上吧。
楚华谨有人,有银子,还有自己在他身边辅佐,并且有独一无二的空间法宝在手,裴舒芬就不信斗不过那个坐在皇城里面,高高在上的宏宣帝。
裴舒芬方才明白,什么叫绝处逢生。
也许这一切的磨难,最终的目的,只是要成就一番霸业而已。——这是她的夙命,她不能逆天而行。
就算是为了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楚华谨身边,陪他笑看风云,自己也应该鼓励他动手。
“侯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您的属下,说得很对呢。”裴舒芬笑着劝道。
楚华谨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以前不是不赞成?”
裴舒芬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侯爷为了三位皇子尽心谋划,别人却未必领情。既然侯爷有这样的手段,又何必为了他人做嫁衣裳?还不如为自己打算,为楚家,谋个真正的大好前程,一个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前程后世!”
“到时候,侯爷想怎样就怎样,这个天下都是侯爷的!”
这番话说得楚华谨都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如果大事能成,单先生想必一定能够知道,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吧?虽然有人跟他说,单先生已死,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连尸身都没有见到,他还是不信的……
可是一想到迟迟不肯放他离京的宏宣帝,楚华谨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頹丧起来,道:“大话人人都会说,可是要真的做起来,就难了。”说着,楚华谨伸手对裴舒芬道:“把东西还给我。”
裴舒芬将那些产业的契纸和银楼的银票都拿了出来,放到楚华谨手里,道:“侯爷需要这些周转。另外两样东西,还是放在我那里合适。”
楚华谨看了裴舒芬一眼,有些犹豫不决。
裴舒芬便劝道:“侯爷您想,今日真的是安郡王世子搜错了府?说不定其实是故意的……”
楚华谨也是这么想的,低头沉吟道:“也好。那两样东西实在太过重要,就放在你那里算了。”
反正裴舒芬的儿子在他手上,裴舒芬也要靠着他才能重见天日。楚华谨倒是不担心裴舒芬会吃里扒外,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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