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氏就呵斥瑞姐儿道:“你少说两句。你大姐夫闲来无事,就和你大姐做恩爱夫妻,那是求也求不得的好事。若你姐姐嫁的是侯爷,才需要多几个人帮她伺候侯爷。”言下之意居然是嫌弃范四爷游手好闲。
听雨就忍不住道:“我们四爷年前就跟了太子爷南下剿匪,已是升了参将。平日里忙着呢。”
安解语便看了听雨一眼,依然微笑不语。
小宁氏却不知范四爷跟着太子南下平叛的事儿。本以为安解语嫁的是侯府的旁支,再比安家显贵,也只是跟着侯爷混口饭吃。现下却听得本来喜好男风,游手好闲的范四爷居然洗心革面,专宠安解语一人,而安解语不仅头胎就生了儿子,如今她男人又做了官,还立得是军功。谁不知道流云朝对军功封赏最厚。安解语一个诰命肯定是跑不掉的。说不定还能封侯拜将,跟镇南侯平起平坐。小宁氏那口气就生生噎在了肋骨处,堵得她直冒冷汗。
瑞姐儿听了更是眼红,立马转了心思,对安解语道:“大姐,姐夫不在家,你一人怪寂寞的。不如我和妹妹一起去侯府陪你?”
小宁氏也顾不得肋骨疼,立即打蛇随棍上,跟着道:“就这样定了。我们刚回来,家里也乱糟糟的,却是委屈了瑞姐儿和宜姐儿。你这个做大姐的,也帮扶帮扶娘家,横竖大家都承你的情。”
安解语就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道:“这侯府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就要去,也得我回去禀报了太夫人、大夫人,她们要许了,才派人来接。却是住几日都得事先定好的。不然打秋风的那么多,侯府就是座金山也给挖空了。”
瑞姐儿实没有这样讨好过一个人。原以为只要自己放低身段说几句,大姐必会拿自己当个知己,带了自己去侯府享福。谁知大姐居然油盐不进,比当年在家时难对付了许多。一时也拉不下脸来,就恼道:“我在家好好的,谁愿意去别家受拘束?--你请我我还未必去呢!”却是多了小孩子赌气的口气。
安解语就有些心软。毕竟是骨肉至亲,可一看小宁氏,又心硬了起来,就道:“那感情好。现下爹爹正在病中,姐姐是嫁出去的人,还要妹妹代姐姐敬孝。人也都知我们安家女儿最是孝顺。”
小宁氏见一时成不了,却也没有继续追下去。横竖老爷还在,要有事了,自能将安解语叫回来。出了嫁的女儿,那份家私还不都往娘家盘。
小宁氏自个儿如此,就当天下的女人都同此心。
大家用完膳,已是未时。
听雨就着阿蓝服侍安解语,自去用饭。
桂新是安老爷在任上上司送的,却是很聪明伶俐的一个女人。也读书识字,平日里跟安老爷红袖添香,在汝南也是一段佳话。她跟小宁氏不对盘很久了,一向少有机会让小宁氏吃憋。今日见了大姑奶奶,自以为得了对付小宁氏的妙计。
等听雨用饭的时候,桂新就凑了过去卖好。
听雨是个伶俐人,见人先是三分笑,很是有人缘。桂新那点道行,不够听雨看的。三下两下就被听雨套出午膳后小宁氏和瑞姐儿在一起打得好算盘。原来这母女俩本来盘算要借安解语做个跳板,到侯府去跟侯爷生米做成熟饭,也能做个贵妾。现下知道范四爷也出息了,且范四爷不象侯爷那样妻妾满堂,却是比侯爷更好的所在。就拐了主意要跟范四爷做在一处。瑞姐儿甚至比她娘还心大,竟是一心要取安解语而代之。
听雨就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桂新道:“多谢桂姨娘提点。我们四夫人一向宽厚仁德,却是让小人钻了空子。待婢子禀报了四夫人,定给桂姨娘重谢。”
桂新知道对方领了情,也不在乎钱财琐事。只要扳倒了小宁氏,这安家就是她的天下,到时候还怕没有银钱?现下最主要还是要生个儿子。桂新盘算着,就去了安老爷屋里,将刚才之事又告于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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