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他心中所求大大不利。便赶紧起身,要给范朝晖行礼。
程氏便拦了他道:“谢公子不必多礼。我们镇国公府欠了公子这样大的人情,实是很过意不去呢。”又看了看范朝晖的脸色,便接着道:“公子要有所求,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必不会推三阻四。”
谢顺平一听,脸都涨红了,不好意思说,又舍不得不说,一时很是纠结。
范朝晖察言观色,看那谢顺平似真有所求的样子,有些诧异,又马上释然。--有所求就好,就怕现在说无所求,其实是所图更大,多半让人无所适从。便对谢顺平微微点头,让他不要拘束,有什么,说什么。
谢顺平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通,终是舍不得这个上好的机会,就算以后在镇国公心里留个“挟恩以报”的小人形象也顾不得了。便挣扎着下了床,不顾镇国公的阻拦,硬是给镇国公夫妇磕了三个响头。
范朝晖心里一沉,却是知道无论怎样,谢顺平所图,必不是好相与的。便默然地看了谢顺平半晌,又挥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一向跟着镇国公的两个小厮会意地跟在众人后面出了屋子,便如两尊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任谁都不能靠近。
屋里就只剩下镇国公夫妇和谢顺平三个人。
程氏在一旁坐着,也隐隐有不妥的感觉,却也未说话,只听那谢顺平如何开口。
果然谢顺平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拱手求道:“镇国公、国公夫人,小侄知道此次所求,甚是鲁莽。可小侄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抱憾终身。”
范朝晖冷静地回道:“你说。”
谢顺平便鼓起勇气道:“小侄想求镇国公和国公夫人,将大小姐许配给小侄。”
不等镇国公夫妇发话,谢顺平生怕自己没说完就丧失了勇气,只一口气说道:“小侄虽是续弦,却是会完全比照原配嫡妻的礼给大小姐下聘。大小姐在谢家族谱上,也是原配正位,不用在小侄过世的妻室灵前执妾礼。小侄别的不敢说,这辈子,小侄一定待绘歆如珠如宝,没有人能越过她去。”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便伏地一动不动,不敢看镇国公夫妇的脸色。
果然镇国公夫妇两个脸色铁青,却因先前话说得太满,现在无话可说。
谢顺平半日未听见回应,便稍微抬眼看了一下,就看见国公爷夫妇两个铁青的脸色,不由黯然:想来这婚事是不成的了。想到父亲的嘱咐,不能亲家结不成,反而成了仇家。
看国公爷夫妇两人的脸色,多半是不成了,只好咬了牙,对国公爷夫妇再次拱手道:“小侄知道此事是小侄异想天开,只是不试一试,小侄到底不甘心。现在说出来了,国公爷夫妇不允,也是情理之中。--却是国公爷夫妇爱重大小姐,才不愿委屈她去给人做续弦。要怪,就怪小侄和大小姐有缘无份,造化弄人。”说到最后,忙低下了头,压下了有些哽咽的声音。
范朝晖未料到谢顺平居然是性情中人,且他最后的一番话,实是打动了范朝晖。--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否真心,只有男人才看得出来。
程氏却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谢顺平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让国公府的嫡长女去做填房,这不是“挟恩以报”,是什么?只是国公爷没有发话,程氏也不开口。
屋里就安静下来。
良久,范朝晖才缓缓道:“此事日后再议。贤侄身体尚未复原,还要多加保养才是。”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谢顺平本觉得已是无望,正觉得难受,陡然听到镇国公又改叫自己为“贤侄”,便精神抖擞起来。由此看来,镇国公并未直接回绝自己,便觉得身上的病似是好了大半,就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殷勤送了国公爷夫妇到门口,才又转回去养伤。
这边程氏和国公爷回到元晖院,便抱怨道:“国公爷,您不是就要应了那谢顺平吧?--我们绘歆可是嫡长女,怎能去给人做填房?”
范朝晖却是想得更远些。这世道,是越来越乱。谁知以后,会是什么情形?--自家的孩子,若是儿子,自己当然能护他们周全。可是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与其纠缠是原配,还是填房这些细枝末节,还不如考虑,到底有哪些人家,在乱世来临之际,有实力护着自己的妻儿老小。再说,原配怎样,填房又怎样,还不是看男人的心有没有真正放在女人身上。那谢顺平目前看来对自己的女儿还是真心实意。就有些意动。
程氏看在眼里,却是大怒,便忿然道:“国公爷多是考虑家国大事,可我们女人家,只知道什么都要名正言顺。让嫡长女给人做填房,岂不是让人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还真当我们国公府的女儿都嫁不出去呢?妾身受点委屈无所谓,可这要传出去,让我们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范朝晖听程氏如此说,却觉得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知道争一些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是彻彻底底地丢了西瓜拣芝麻的脾性。便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就自出门去了。
程氏看国公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