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继续刻薄道:“郡主,四表嫂劝你一句:做人要厚道,不要动辄行歪门邪道。上次你的腿都因此锯掉了,还不吸取教训,这次又找个戏子来做戏。你若是想嫁人想疯了,这京城里未定过亲的高门显贵、适婚嫡子多的是,让你们辅国公府随便抓一个过来跟你拜堂便是。--何必一定要抢别人的丈夫,还非要跟人家的妻子过不去?”
慕容宁气炸了肺:“这戏子是庄大家安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皇后眼见那戏子还呆呆地跪在那里,便怒道:“还不押下去!这贱人以下犯上,立时仗毙!”
立即有几个内监冲过来,将那徐小楼双手反剪,连推带搡,将他押走。徐小楼几次张口欲呼,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恐惧到极点。
安解语听到原来是庄穆主导,心思电转,就做出惊骇的样子,换了戚容,哭倒在范太夫人怀里,只哽咽道:“媳妇跟庄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庄大家为什么要叫个戏子来害媳妇?--媳妇若是软弱一点,今日就只有一死以明志了!”
范太夫人想到四媳妇这一路行来的艰辛委屈,换作一般的女子,早就活不下去了。怜惜之心大起,只将她搂在怀里,出声给她撑腰道:“老四家的放心。你是我们范家嫡子的原配正室,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们范家过不去。婆婆自会为你做主!”
此时除了柳为庄,别的男人们坐在对面,本只是冷眼看这边的闹腾,并无人答话。
听范太夫人出了声,范朝晖也在对面席上冷言道:“倒是错怪昆宁郡主了。三庆班原是庄大家雅闲慧舍的属下,指使个把戏子做出戏也是小事一桩。”
座上其余的人听到此话,心里都是一抖。
貌似开头只是一件桃色纠纷,却无意中开始崭露它的政治内涵。
在座的众人倒是知道徐小楼与三庆班的关系,也知道庄大家的雅闲慧舍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却无人将这两方联系起来过。庄大家怎么说也是望族之女,且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突然却从一个大家子的孀妇,变成了一个戏班子里见不得光的班主。
如此看来,徐小楼是三庆班的人,三庆班是庄大家的人,而庄大家,又是皇后的人。这其中的关系,可就微妙了。
一些经常去庄大家的雅闲慧舍消磨时间的贵女贵妇们,皆都满面羞惭。
要说雅闲慧舍自接了前任的秘社起家,就大刀阔斧地改制,专设了两套人马。一套走高风霁月,阳春白雪的路子,笼络高门大户的女眷,走的是夫人外交路线。另一套则是密而不露,三教九流的人马,仿效古时的信陵君,礼贤下士,鸡鸣狗盗之徒都要派上用场。可问题是,这两套人马,在明面上,应该是完全没有交集,各行其是的。若是让那些贵女贵妇们知晓,雅闲慧舍原来鱼龙混杂,不是那么“高端”;自己经常去的地方,也是戏子伶人小偷流氓的大本营,却是情何以堪?!
庄穆在席上银牙咬碎,再顾不得镇国公凌厉的目光,只怨毒地看向下面的范四夫人安氏:自己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这安氏如此口齿伶俐,且不知廉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脸面,亲自上阵,与一个戏子做口舌之争。不仅洗脱了自己身上的污水,还倒打一耙,将席上的女眷都圈了进去。端得是狡诈阴险!
安解语从范太夫人怀里偷偷抬起头,往皇后那边看去,正好看见庄大家怨毒的眼光。安解语心里一沉,却并不畏惧,只挑衅地看过去,做了个“你输了”的口型。--若是可以,安解语真想给对方一个倒立的大拇指,出出胸口的怨气。这个女人,自己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却能一出手就用这种恶毒的招数对待自己,为什么?
就只在心里冷笑,为什么?--除了为男人,还能为什么?女人这辈子,爱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哭的是男人,恨的也是男人,却动辄是拿别的女人开刀!
皇后见庄穆有些失态,便咳嗽了两声。等庄穆回过头来,皇后轻声道:“下去。”
庄穆赶紧从席上下来,跪在皇后面前哭泣道:“求皇后娘娘作主。妾身和那三庆班从无来往,镇国公如此说话,却是让妾身活不下去了。”说着,便爬起来,一头往范太夫人和安氏的席面桌角上撞了过去。眼见她来势凶猛,安解语只来得及起身拉了范太夫人往后退,才堪堪躲过被庄穆一头撞翻了的席面。而庄穆倒在地上,已是撞破了头,正汩汩流血。
镇国公怒而出席,奔向范太夫人那边,紧张问道:“娘,你没事吧?”
范太夫人稳了稳心神,道:“无事。老四家的反应快,拉着我一起躲开了。”
范朝晖朝安氏看了一眼,却见她起得急了,脸上有些潮红之色,并无半点怯懦羞惭之意。两眼更是明亮闪烁,一幅兴味盎然的样子。范朝晖就有些语塞,也有些头疼,便只对安氏点点头,转身对刚刚过来扶着太夫人的程氏道:“馨岚,娘受了惊,今天的戏不看也罢。要不我们去和皇后娘娘求求情,准许我们送娘回去?”
程氏点头:“国公爷说得是。这戏看下去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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