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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着的婆子急得要发昏,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识的婆子。跟着顾升的婆子就拉住了她,求她抄近路先去风存阁给四夫人说一声,就说大姑爷执意要去风存阁,不知有什么事。
那熟识的婆子也当了件大事,便忙忙地穿了小路,去到风存阁那边。
安解语此时正和则哥儿吃晚饭,听了阿蓝过来低声说,大姑爷往这边过来了,便很不高兴,实在不想再应付这一家子人。就吩咐道:“叫掌刑嬷嬷去门口守着,若是大姑爷执意要进来,就照样捆了,扔到外院去。另外跟大姑奶奶打声招呼。以后除非大姑奶奶亲自出面,否则不许他们再进内院!”
秦妈妈听了,觉得有些过分,实在让大姑奶奶下不来台,便低声提醒夫人,给大姑奶奶留些面子。
安解语没好气道:“下午已经给她留面子了。还要怎么做?——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人家给的。如今她住在自己娘家,还要被这些人踩在头上。我们再给面子,只能让这些人更加变本加厉,以后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想了想,又将掌刑嬷嬷叫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掌刑嬷嬷点点头:那大姑爷并没有功夫在身,她们对付这种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夫人既然要给他个教训,那她们也就不客气了,不说伤筋动骨,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还是可行的。
这边顾升兴冲冲地扑过来,只是未料到王府内院这么大,从景深轩过来,也走了快小半个时辰。顾升就有些气喘吁吁地,盘算下次过来,得让下人抬个轿子过来。光靠脚走,实在是太累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风存阁大门紧闭,门口两盏华丽的玻璃风灯,在夜幕下栩栩生辉。
顾升仔细玩赏了一下门口的风灯,又围着那青玉麒麟转了一圈,才有些歇过来,便敲响了风存阁大门上的门环。
里面等着的掌刑嬷嬷就故意问道:“来者何人?可有要事?”
顾升整了整袍子,摆了个最正经的姿势,沉声道:“我是顾升,有要事要跟四夫人说。”
掌刑嬷嬷极为不屑,仍然耐着性子道:“此时天色已晚,大姑爷若是有事,还是和大姑奶奶明日一起过来商谈为是。”
顾升脸有些红,仍是不死心:“我确是有要事要跟你们四夫人谈,你个婆子兀那可恶,拦着作甚?”
掌刑嬷嬷见这大姑爷死不悔改,便开了门,最后一次提醒道:“大姑爷,有事明日和大姑奶奶一起过来也不迟。奴婢手脚粗笨,要是冲撞了大姑爷可是不好。”说着,手里挽了挽拳头,骨节之间噼啪之声传来,在寂静的夜空里极为清晰悦耳。
顾升见门开了,一颗心早飞到院子里的丽人身旁。也不管掌刑嬷嬷的暗示威胁,只当自己是大姑爷,看在范朝敏面子上,就是大舅子范朝晖,也要对他忍让三分,便硬要往里挤。
掌刑嬷嬷就等着他过来,便轻轻巧巧地抓了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又用了暗劲在手上,往他前胸拍了一掌。
顾升就觉得整个人被托离了地面,又一股大力击在自己胸上袭来,将他从门口台阶上掀了下去,便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掌刑嬷嬷又拿出根绳子,将顾升捆得结结实实。
顾升气极大骂。那婆子不胜其烦,就又点了顾升的哑穴,让他再不得喧哗。
这边正收拾顾升,那边从景深轩处,却又过来一群人。
掌刑嬷嬷抬头一看,却是大姑奶奶过来了。就住了手,叫了人进去给四夫人报信。
安解语听说大姑奶奶终于大驾光临,才让人拿了大氅过来,又带上风兜,严严实实捂好了,才出到外面。
范朝敏原先本在屋里和孩子、婆母一起用晚饭。却是外间有人过来回说,沈姨娘过来寻老爷,说是今日是她的班,老爷应该去她那里用晚饭。
范朝敏就扔了筷子,气道:“老爷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还来问?”
景深轩守门的婆子却是知道不妙,她是看见大姑爷往风存阁的方向去了的。当时有个带他进来的婆子跟着,以为没事,现在想起来,多半是有事。便忙忙地给大姑奶奶禀告了。
范朝敏听说自己的丈夫去了四弟妹那里,不由脸色紫涨,霍然起身,让人取了大氅,等不及轿子,便急匆匆往外行去。
外面的沈姨娘也带着自己房里的仆妇丫鬟,忙忙地跟在夫人身后。
安解语出到风存阁大门外的时候,范朝敏也刚好到了。
安解语就含笑福了一福,问道:“大姐,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范朝敏早就一眼看见躺在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顾升,只觉得顾家丢人处,以今日为甚,实在是难堪之极。
安解语见范朝敏装作没看见地下捆着的顾升,知道她甚是恼怒,也不说破,只又问道:“可要进去说话?”
范朝敏深吸一口气,道:“不用了。”还未说完,顾升的沈姨娘已经大叫一声“老爷”,从后面扑上来,跪到顾升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
范朝敏再好的涵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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