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要大许多,且家私摆设,都极为不凡,就暗暗点头:如今绘歆嫡长子都生了,只要小心照应孩子,将孩子养大,就不用她这个做娘的挂心了。如今要担心的,就是绘懿的亲事。
而绘懿自从到了谢家,就有些心神不宁。
姐夫谢顺平她当年也是见过的,那时虽也心仪,不过人家求的是姐姐,自己也就罢了。只想着自己的爹爹位高权重,以后自己一定能比姐姐嫁得还要好。其后旧朝覆灭,自己的爹爹果然更上一层楼,她就当自己是北地的公主,觉得爹爹得给自己招个驸马才能配的上自己的容貌家世。谁知,她的娘亲不知如何得罪了爹爹,被圈到朝阳山,连带自己都再不能见外人。就又担心自己在爹爹那里失了宠,得不到良配。一直是忧心忡忡。
这日随娘亲来到象州王府上,绘懿才发现,自己的姐姐,已经是象州王世子妃。如今生下嫡长子,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象州王妃。自己无论再如何嫁,都不可能胜过姐姐。
绘懿正在另一边的厢房发呆,绘懿的贴身大丫鬟丽娘兴冲冲地跑进来回道:“二小姐,世子爷过来了。大夫人让二小姐过去见礼。”
绘懿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就跟着丽娘去姐姐正屋去见姐夫去了。
到了正屋厅里,就听一个清脆稍微有些高亢的男声,正说道:“岳母过来看看绘歆和犬子就够了,不用带这些个礼物。反倒生分了。”
又听见自己娘亲的声音道:“世子言重了。上门做客,怎能空着手?——再说,那些物事,都是给我外孙的,是我做这做外祖母的人,一点点心意。”
绘懿就在两人的寒暄声中进了屋子,又对厅上和自己娘亲相对而坐的世子福了一福,低声道:“见过世子爷。”又抬头,突然就愣住了。只见几年前还是有些急躁性子的谢顺平,如今已是沉稳异常,眉梢眼角英气勃发,比当日又要稳重大气许多。
绘懿心乱如麻,就对着谢顺平笑了笑,又换了称呼道:“几年不见,姐夫清减许多。”
谢顺平当日也是见过绘懿,且对她印象十分糟糕。如今见她已不复当日的小女儿娇态,已是亭亭玉立,漂亮了许多,就含笑点点头,彬彬有礼道:“绘懿也长大了。你姐姐日日念着你,很是挂怀。如今你陪岳母过来,可以多和你姐姐说说话,让她开开心。”
绘懿却坐到了程氏身旁,用帕子捂了嘴,轻轻笑了几声,道:“姐夫如此说,我可不信。有姐夫这样的夫君,姐姐哪里还有空记得我这个妹妹?!——日里夜里一颗心,都要在姐夫身上才对!”声音柔媚娇俏,动人心魄。
谢顺平这次眉头皱得连程氏都看出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横了绘懿一眼,又轻轻咳嗽一声,对绘懿的丫鬟道:“丽娘,陪二小姐下去歇息。这几日赶路赶得急了,都没有好好歇过。”
绘懿还想说话,却见娘亲神色严厉,也不敢造次,便又对谢顺平行礼道:“既如此,妹妹我就先告辞了。”又对一旁姐姐的陪房妈妈道:“还望这位妈妈跟我姐姐说一声,我明日再去探望姐姐。”
那妈妈赶紧道:“二小姐有心了。我们世子妃已是歇下了,二小姐明日过来的时候,先让人过来送个信吧。”
绘懿含笑道:“那是自然。妈妈放心。”说着,便起身出了正厅,要出房门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又举步袅袅而去。
程氏正在一旁给绘歆的陪房妈妈叮嘱事宜,又让她将孩子抱过来看一看,那陪房妈妈忙应了,就要去抱孩子。
谢顺平就起身道:“我去抱吧。这小子成日吃了睡,睡了吃,已是长得很沉了。”眼角眉梢,都是压抑不住的为人父亲的喜悦。
程氏见了,更是欣喜,便道:“那就麻烦世子了。”
谢顺平去了旁边的屋里,将孩子轻轻抱了过来。还未满月的孩子,个头已是很大,刚吃完奶,正举着小拳头,睡得呼呼的。
程氏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孩子的模样,却见他皮肤白皙粉嫩,五官尚小,还看不出更像谁。只是一双浓眉,和他爹爹世子谢顺平一模一样,便笑道:“这孩子倒是沉实,如今可还好带?夜里醒几次,一日吃几次奶?”
不待乳娘在旁回话,谢顺平已是喜滋滋地回道:“极是乖顺。晚上只醒三四次,吃完奶,换完尿布就又睡过去了,从来不闹。白日里每小半个时辰就要吃一次,一个乳娘都不够他吃的,我娘又找了三个乳娘备用。”
程氏不待听完,已是真正放下心来,道:“世子有心了。孩子不哭不闹,那是身子好。以后一定快高长大,是个壮实聪慧的好孩子!”
虽然大半是客套话,也让谢顺平听得心花怒放,连连向岳母道谢。
程氏和绘懿就在绘歆处住了下来。
不几日,就到了孩子满月,象州王府大摆满月酒的时候。
绘歆出了月子,也出来帮着操持,迎接宾客。绘懿也早早起来装扮好了,想要在姐姐旁边帮个手,也多个露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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