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范朝风还活着的消息。可是她和王爷的婚事弄到如今的地步,安解弘就觉得,还是告诉她的好。至少,让她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念想。——就算有人背弃她,可依然有人视她如珠似宝,不肯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这边周妈妈离了内院的角门,就匆匆回了风存阁,马上去见四夫人。
安解语正在泡澡,听说周妈妈过来见她,以为是有了眉目了,便赶紧从净房出来,让阿蓝将周妈妈领进了内室。
周妈妈见阿蓝在一旁,也不好说话,只对四夫人道:“奴婢有话对四夫人说。”
安解语便让阿蓝出去到外间的门那里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阿蓝领命而去。
周妈妈就走到安解语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王爷似乎早有准备,已是封锁了内院,不许人擅自出入。”
安解语惊讶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吩咐下来的?”
周妈妈寻思道:“大概是今日临走的时候?”
安解语有些生气:这是要做什么?也要圈了自己吗?——我看你范朝晖是圈人圈上瘾了!
周妈妈见四夫人一脸怒气,就安慰道:“四夫人别急。反正王爷不在府里,总会有法子的。”
安解语压抑了心头的怒气,静了静心,就对周妈妈轻声问道:“你也出不去吗?”
周妈妈摇头道:“范忠亲自过来拦着,不好动手。”
安解语听说是范忠管着内院的门,也皱了眉:她知范忠最是听主子的话,且不知变通,主子吩咐下来的话,从不敢有所违拗。——这事确是难办了。
周妈妈又道:“范忠还说,连安家的人都不许上门。”
安解语更是气急:自己还未动作,就让范朝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处处棋高一招,将自己的路提前都堵了。便一咬牙,对周妈妈道:“今儿就先别出去了。明儿我去见见姑太太,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出来。”
如今还是范朝敏管着内院,也只有去她那里,试试能不能讨个人情,让她帮着遮掩,找机会逃出去。
周妈妈就担心道:“若是这样,知道的人就多了。”又担心到时还没出府,王爷已是赶回来截住她们了。
安解语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招儿,就对周妈妈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法子的。”
周妈妈是个心宽的人,万事不往心里去。见四夫人不急不躁,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放下心来,又笑道:“刚才我还想出去吃一顿,晚饭都没吃。没法子,还得去找些东西来吃才是。”
安解语也笑了,就叫了阿蓝过来,让她去厨房吩咐一声,给周妈妈做些饭菜端过去。
周妈妈谢了四夫人,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安解语就坐到了梳妆台前,将头发打散,让阿蓝过来给她梳了个望仙髻。
阿蓝给四夫人梳好头,见四夫人头上光溜溜地,没个钗环首饰也不像,就要看了首饰盒,给四夫人找个步摇戴上。
安解语一眼看见首饰盒里的绿翡头面,一阵心烦气乱,便伸手将首饰盒盖上,又对阿蓝道:“不用了。就这样挺好。”
阿蓝忙道:“夫人还是插根簪子吧。——大喜的日子,这样素净,也……”话未说完,阿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捂了嘴,又赶紧给四夫人跪下,低声道:“是奴婢说错话了。请四夫人责罚。”
阿蓝的话,更是如针一样扎了安解语的心。可是这也不是阿蓝的错,安解语便只叹息一声,对阿蓝道:“起来吧。”又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阿蓝只好惴惴地站在了门口,一刻也不敢稍离。
安解语照了照镜子,就随手将那糖白玉的梳子插到了发髻一侧,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秦妈妈便过来请了四夫人的示下,问晚上的值夜让谁过来。——今晚本是王爷和四夫人的洞房花烛夜,风存阁里早就没有排值夜的人了。
安解语苦笑,道:“就阿蓝吧。”
阿蓝赶紧将自己的铺盖搬到了四夫人内室的外间暖阁里,又回去洗漱了一番,才过来值夜。
安解语靠在内室床上的大迎枕上,也睡不着,只拿着本书,闷闷地想着心事。
秦妈妈虽不值夜,仍然放心不下四夫人。便和阿蓝交替着过来,不时看四夫人一眼。
她们俩极为担心,觉得四夫人是不是难过得有些傻了。
大婚堂上,被新郎抛下,哪个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四夫人这样,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从没吃过苦头的人?!
两人跟着四夫人从大堂回到风存阁,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四夫人身后,生怕四夫人一时想不开,白送了性命。
谁知四夫人回了风存阁,就若无其事地卸了凤冠,换了嫁衣,又去净房洗了脸。出来之后,就让阿蓝叫来了周妈妈,亲自带着她去了顶楼大屋。
两人在顶楼盘桓半晌,才各自下楼。
周妈妈笑着出去了。
秦妈妈和阿蓝见四夫人的脸色也开朗了许多,以为周妈妈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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