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进了烟雨阁。
邢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对宋远怀福了一福,道:“见过楼主。”又看着宋远怀手里拉着的红衣新娘抿嘴笑道:“这就是今日的‘新妇’?”
宋远怀拱了拱手,道:“有劳妈妈。”就将燕燕的手放到了邢妈妈手里。
邢妈妈使劲捏了一下燕燕的手。
见那手上,还有以前种花留下的硬茧,邢妈妈便笑道:“姑娘莫急。我邢妈妈这里有上好的护手秘方。等过了今夜,就给姑娘好好保养。不出一个月,定然能还姑娘一双玉手!”又对宋远怀笑道:“像姑娘这样的人品,我早说是我们这一行奇缺的人才!——也就楼主善心,以前一直不肯让她入我们烟雨阁。如今可真是想通了。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摇钱树呢!”
说着,邢妈妈招手让人把准备好的两张卖身契拿了过来,将燕燕的大拇指按上朱砂,往卖身契上按了几下。却是一式两份,一份在烟雨阁收藏,一份交给了宋远怀。
宋远怀笑吟吟地接过燕燕的卖身契放到怀里,就随手招了个跑堂的大茶壶过来,道:“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去装扮好了,过来‘拜堂’!”
盖头底下的燕燕虽然口不能言,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涕泪交加。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宋远怀如此大胆,居然不把江南王的懿旨放在眼里,就大大咧咧地抗旨不遵,将自己卖了!
那跑堂的大茶壶自然乐得见牙不见眼,就赶紧进去将跟清倌人“拜堂”常穿的行头穿戴起来,又乐呵呵地出来跟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三跪九叩,拜了天地。
那四个送嫁的嬷嬷就被宋远怀一早布置在烟雨阁里面仗义楼的人手,一人一个给制住了,又都点了哑穴。——这些人现在才知道是入了“贼窝”,都只能瑟瑟发抖而已。
而四个陪嫁的丫鬟,却早被邢妈妈派了烟雨阁的验身婆子,笑嘻嘻地引到后堂验身去了。——这些王府里出来的丫鬟,虽然长得都不赖,还真不一定有处子!
这边跑堂的大茶壶拜完堂,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新娘子”洞房去了。
宋远怀微笑着看着大厅里的人等,挥了挥手。——宜城是江南王的地盘,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辉城,却是他宋远怀的地盘!
围观的人便对宋远怀使了眼色,有些人就先上到烟雨阁楼上的屋子里。
宋远怀也上了楼,却见安护法、曾护法、和仗义楼的几个重要堂主都等在那里。
大家点头示意之后,便坐下来密议此事的善后。
如今需要了结的,不过是那四个送嫁嬷嬷。——江南王还等着她们回去报信呢。若是不见她们的影子,迟早会找到辉城,到时也是一番麻烦事。
宋远怀却早有主意,就对屋里的众人道:“我们辉城,在宜城的东面。从辉城到宜城的路上,多山多水,山匪水匪都很猖獗。我看不如我们将这四个嬷嬷结果了,然后扔到从辉城通往宜城的山路上,就当作是她们被山匪截道。——这样就算被江南王的人发现,也是她们在回程的路上遇到土匪,却不与我们相干。”
原来宋远怀在宜城扮痴情郎扮的太好了,江南王就当了他是同道中人,觉得同他分外投契。此次他带着燕燕回来拜堂,江南王居然连王府的护卫都没有派,只派了几个婆子跟过来。就让宋远怀钻了这个空子。
而宋远怀这次回到了辉城,是再也不会孤身去宜城了。
仗义楼的人也都是干过刀头舔血的买卖,听了楼主的计策,便都轰然叫好。
几人就计议已定,委派了人手,等过几日就动手。然后由赛堂主带队,将尸首扔到从辉城到宜城的山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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