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道:“含霜这事儿,以前只有爹爹知道。如今,也只有爹爹和三弟知道。就是大姐那边,都一点都不晓得。”
则哥儿嗤笑道:“那你算是选对了人。若是大姐知道,谢家也就知道了。——你还如何嫁得出去?”
绘懿脸上微红,尴尬地笑道:“三弟真会说笑。”又帮着绘歆说好话:“其实大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心痛我们娘亲的过世,一时转不过弯来。”
则哥儿却正色道:“我就是看不上她这一点。枉她以名门闺秀自居,却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有了错,只知道往别人身上推。你当我不知道大姐为何一定要将你们娘亲过世的责任,拼命往我娘亲身上推?——不过是她受不了真相:她自己才是害得你娘和二姐你流落他乡的罪魁祸首!”
“正是她自己自作聪明,才将你们害到这种地步!”
绘懿见则哥儿将此事看得如此通透,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初,其实是她和娘亲一起求着大姐,大姐才设计调开太夫人派来的两个护卫,让她们上路的。——若是绘懿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她是绝对不会求着大姐去送她们回北地的!
可这些,则哥儿并不知道。
绘懿想了想,还是坦诚道:“当初的事,也不能怪大姐。是我和娘亲求着她,让她帮我们甩开那两个护卫的。——不过是我们命不好。”
则哥儿听了,更是不屑,道:“看来我真是没说错。——没她在其中搅和,好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又抬手止住绘懿要出口的话,接着道:“二姐,你别赶着给大姐开脱。我也不是说她有心要做坏事。她只不过是力有不逮,却又喜欢揽事上身。你要知道,大姐她不是普通人。她是上阳王的嫡长女,象州世子的世子妃。她的一言一行,已经不再是代表她自己。”
绘懿张了张口,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则哥儿站起身,像是要把对大姐绘歆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她凭什么认为,她只要做出一幅孝女的样子,大家就都要体谅她?让着她?——若是她只要她娘,别的都不顾了。也行,让她同谢顺平合离,再同大伯父脱离父女关系。就她一个人回朝阳山,做她‘孝感动天’的孝女去,我就不说她一个不字!”
绘懿也跟着起身,拉了则哥儿坐下,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气,也是在为你娘亲不平。大姐横竖如今就在这府里,再翻不起风浪。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大姐计较了吧。”
则哥儿心里微微有些失望,知道她们终究是亲姐妹,自己和她们,还是隔了一层。就坐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又轻声问道:“就算你不说含霜是你亲生的,她在我们王府里,也不会被人薄待。你又何苦这样?”
绘懿也小声道:“我只信得过三弟一人。希望三弟能答应二姐这个请求。二姐去了谢地,必定尽二姐所能,为三弟分忧解难。”
则哥儿心领神会:看来二姐嫁到谢家,真的是有目的而去的。
只是女儿家多外向,则哥儿也不是很相信绘懿的话。等她跟谢顺平生了儿子,免不了又是一个大姐。
则哥儿想到自己家以后同谢家,说不定要不死不休,就觉得心里五味俱全。
绘懿看见则哥儿不以为然的表情,便知道他信不过自己。可是现在说得多也没用,只能看以后自己的手段了。
想到此,绘懿又道:“三弟,二姐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娘亲,在二姐心里,并没有对不起谁。”绘懿只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生为女儿家,半点不由人。
则哥儿默然。那日晚上,二姐是没有说娘亲的坏话,可是焉知她是不是口是心非之人?——则哥儿如今也不敢再轻信别人。
两人在屋里说话,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喧闹声。
绘懿就住了嘴,对外面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个小丫鬟从院门口跑过来道:“回二小姐的话,是大小姐过来了,一定要进来,嬷嬷不让,在门口吵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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