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懿眯了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了,才带着自己人回到了自己屋里。
等在那里的一个嬷嬷赶紧上前来道:“世子夫人可回来了,今日可是有事?”
王爷和王妃专程过来,传世子夫人去问话,跟着世子夫人的底下人自然都知道,也都担心不已。
绘懿歪到自己的常坐的锦榻上,喝了口蔬果汁,道:“不过是想敲打我和姐姐,都是小事情。——你们的事情办妥了吗?”
那嬷嬷靠到绘懿耳边,轻声道:“妥了。应该送出去了。”
如今青江两岸又风声鹤唳起来,北地麾下韩永仁的水师和谢地的水师不时短兵相接一阵子。真的要说起来,又都不肯承认是要开战,都说是不小心打错人了。如今推来搡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从谢地往外送消息的渠道,也少了许多。不知是被谢地的人知晓,抄了北地探子的老巢,还是北地那边开战在即,所以把人都撤回去了。
绘懿这边的消息,比平日里费了些功夫,才送了出去。
“送出去就好。”绘懿这阵子一直心神不宁,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这消息送出去呢,还是送不出去。
“二小姐,老奴知道二小姐是体谅大小姐,姐妹情深。可是老奴说句不该的话,大小姐既然不顾二小姐的生死,二小姐也不用顾惜大小姐。”那嬷嬷看出绘懿的心思,在旁劝慰道。
因为只有两人在屋里,那嬷嬷就不再称绘懿和绘歆是“世子夫人”和“世子妃”,而是改作了她们在娘家时候的称呼。
绘懿知道嬷嬷说得是什么意思。绘歆在谢顺平面前说自己是北地的奸细,已经是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可是站在绘歆的角度来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绘懿如今不同以前,想事情看问题,都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思量一番,也比以前多了一些宽容之心。她知道是自己夺走了绘歆的一切,且因绘歆同爹爹的关系势同水火,绘歆再无别的倚仗,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更重要的是,绘歆这样破釜沉舟,同她的病也很有关系。如果绘懿没有猜错,绘歆这种偏执、癫狂的性子,应该是在上阳被软禁了两年留下的病根。自己最近为了让绘歆看清现实,又对她逼急了些。弦被拉得紧了,总有断的时候。绘歆的那根弦,就算没有彻底断开,也差不多了。
绘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嬷嬷苦笑道:“姐姐身子不好,我自然要多担待些。这些事情,我在信里也都说了,只望爹爹能明白姐姐的为难之处。”
绘歆虽然病了,可是她说得话,已经对自己造成了沉重打击。就算绘懿早有准备,如今把“怀孕”这个法宝祭了出来,才打消了谢顺平的疑虑。可是这孕是假的,自然有流掉的一天。到时候,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脱身呢?
还有,爹爹是否会顾及到自己姐妹俩,在开战之前把她俩接走?
那嬷嬷听了绘懿的话,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二小姐,还真的想对大小姐网开一面?”
绘懿微微颔首。
嬷嬷一张老脸不由皱了起来,两手不断摩索搓滚起来,“二小姐三思啊!这大小姐和二小姐如今已是势不两立,您对大小姐网开一面,大小姐不一定对二小姐心存慈悲啊。——不是老奴居心叵测,要挑拨二小姐同大小姐的姐妹之情。老奴只是痴长几岁,跟着王爷多见识过一些世面,像如今这种情况,二小姐真的要想清楚,这是“其二只能存一”的局面啊!”
嬷嬷嘴里的“王爷”,自然是说得北地上阳王范朝晖。那才是这些人真正的主子。
绘懿听了嬷嬷的话,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她连忙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极力压制住心里的异样感觉,正要回头对嬷嬷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奴婢要见世子夫人!奴婢有急事要见世子夫人!”
“又怎么啦?”绘懿皱眉。怎么一桩事接一桩事,没完没了起来?
屋里的嬷嬷出去看了看,跟外屋的婆子打了招呼,问了几句,便回来对绘懿愁眉回道:“世子夫人,世子妃又闹起来了,非要世子爷马上去陪她不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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