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香叶自有打算,却不想让萧泰及知道,只是笑着劝他,“别愁眉苦脸的,你娘还没死呢。”
萧泰及着急,“娘,您看,您还活着,大哥……大哥……就这样,爹在天之灵知晓,也必是不会答应的!”
龙香叶想起萧祥生,心里酸的不行,拍了拍萧泰及的肩膀,“你不用说了,还是回去赶紧跟芸莲商议商议,到底要怎么持家。以后跟你大哥分开过,你们的开销要自己打理,也要省着点儿花。你院子里的下人,能减就减,不能减的,我来给你出银子。”
龙香叶自己一个月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她吃得喝得,包括四时八节的送礼,来往的人情都是公中的,自己的月钱一两银子都没有用过,已经在自己的小库房里小小的存了一座银山。
萧泰及听见娘愿意贴补他,才放了心,笑着道:“还是娘疼我。若不是大哥太霸道,我就要娘跟我过了。”
龙香叶笑道:“娘是心疼你,才不跟你过的,你要明白娘的苦心。”
萧泰及忙不迭地点点头,跟龙香叶道了别,回去自己的院子收拾去了。
等萧泰及走后,龙香叶看着那分产书,喉咙里咕地笑了一声,走到一旁半人高的博山金兽香炉旁边,揭开香炉的盖子,将自己那份分产书投到里面。很快一阵带着墨纸香的白烟从金兽香炉的嘴里袅袅升起。
……
萧泰及回到自己的院子,将屋里的闲人都赶光了,才沉下脸,将那分产书扔到关氏脸上,恨恨地压低声音道:“贱人!你做的好事!”说着,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将关氏扇得滚到炕上,将炕桌挤翻了,炕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滚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里面的茶汤、茶叶撒得满地都是,将青砖地弄得水淋淋,脏兮兮的。
关芸莲现下知道萧泰及看着文质彬彬,其实下手十分狠辣,跟他哥萧士及其实是一路货色,忍了泪水,又不敢分辩,委委曲曲地道:“二爷这是怎么啦,一回来就发脾气。”
外面候着的丫鬟婆子听着里屋嘀里咣当的声音,都吃了一惊,不知道里屋是怎么啦。但是二爷有话,让她们不能进去,只好纷纷走出门外,来到廊檐下候着。
金姨妈和陈月娇从西厢房的窗户里看见上房的下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也有些惊讶,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龙淑芝从龙香叶那里知道萧家两兄弟分产的事儿,知道萧泰及不开心,急忙过来安慰他。
走进院门,绕过影壁,就看见上房的回廊下站满了丫鬟婆子。
“这是怎么啦?”龙淑芝自言自语地道,在影壁旁边站住了。
陈月娇从窗子里看见龙淑芝来了,忙出去跟她打招呼,“表小姐,到这里来,先喝口茶,我去寻人跟您传个话。”
龙淑芝也不敢造次,笑着进了西厢房,跟金姨妈打个招呼,就大大咧咧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等着陈月娇给她看茶。
陈月娇抽空出去寻了个相熟的丫鬟,让她帮忙传话。
那丫鬟是个伶俐的,知道二爷对表小姐另眼相看,忙应了,说等二爷出来就传话。
陈月娇便和龙淑芝东南西北的聊家常。
萧泰及和关芸莲的屋子里,此时正闹得欢。
关芸莲看见那分产书,惊惶失措,忙道:“就这么点东西,怎么够花销的?难道以后,这个家就不归我管了不成?”
萧泰及冷笑道:“我们这个家,当然还是你管。只是大哥大嫂的家,轮不到你管了。”
关芸莲很是委屈,低头在地上收拾东西,嘟哝道:“都是萧家的家产,凭什么都让他们得了去?这样一来,我们还使得起几个下人?!”
这话倒是说到萧泰及心坎上,忍不住指着关芸莲道:“这会子你倒是想过来了,先前怎么就想不到呢?若不是你出昏招,大嫂刚刚忘了一次给内院拨银子,你挑她的刺儿,大哥也不会想着马上就分家!”
关芸莲听了,默然半晌,羡慕地道:“大哥对大嫂真好。”
把萧泰及气得说不出话来,跳着脚道:“你若是有杜家三成家产做陪嫁,我对你,比大哥对大嫂还要好百倍!”
关芸莲一下子愣住了,鼓着眼睛看了萧泰及半天,颤颤微微地道:“你还是嫌弃我没嫁妆……”
萧泰及冷笑一声,拂袖而去,“说不嫌弃的,不是傻子,就是骗子!”
来到外间,一个伶俐的丫鬟赶紧上前回道:“二爷,表小姐来看二爷和二少奶奶。”
萧泰及便知道是龙淑芝来了,心里一动,忙道:“在哪里呢?快请。”
那丫鬟在前面领路,“在金姨妈她们住的西厢房里。”
萧泰及忙赶着过去,匆匆对金姨妈点点头,然后笑着道:“表妹来了,怎么坐在这里?跟我去上房吃茶。”很是殷勤。
龙淑芝抿嘴一笑,“二表哥,听说你屋里家反宅乱的,我不敢过去呢。”
萧泰及红了脸,忙站起来拱手作揖,“让表妹见笑了。你二嫂她不是个省心的,我天天忙了外面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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