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杜恒霜心里也高兴,忙道:“真的吗?及哥哥这就回来了?”说着,也不用人扶,自己拎着裙子,快步往中堂的方向走去,挺着山一样高的肚子,走得又快又稳,比好多没有怀孕的妇人都要走得稳健。
众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诸素素抚着额头道:“被这家伙骗了。原来她身子这么好啊,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弱不禁风。”
欧养娘和知画相视而笑,忙忙地赶了上前,跟着杜恒霜一起去中堂。
龙香叶也笑呵呵地带着萧嫣然一起过去。
诸素素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淡下去,萧义的声音又响起来,“糟了,大爷的事情她们还不知道呢。”
“啊?对啊,传旨做什么?难道……”诸素素的心都揪起来了。她想起来上一世,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的家里,都会有专人送去一个消息,告诉他们,您的儿子、女儿,光荣了……
诸素素咬了咬唇,拎着裙子也快步跑上去。
来到中堂门口,她却已经迟了一步。
只听那个面色冰冷的内侍捧着一份金黄色的诏书,大声念道:“……轻车都尉萧士及,骄悍冒进,急功轻敌,身陷匪窝,致我大齐五千兵士葬于贼匪之手,着除去萧士及轻车都尉一职,连降五级,贬为七品云骑尉。同时剥去萧士及之妻四品郡君诰命、萧士及之母四品太郡君诰命。钦此!”
杜恒霜挺着肚子伏在地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难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大块东西,让她喘不过气来。
龙香叶一听说要剥去她的诰命之职,立时就哭了起来,嚷嚷道:“哪有这回事?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我要问问他。”
那内侍将圣旨一阖,冷冷地道:“萧士及身陷匪窝,生死未卜,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劝你还是少闹吵吵的,赶紧给你儿子准备后事要紧!”
这话如同一把大锤一样,不仅砸在杜恒霜心上,更砸在龙香叶的脑袋上,她两眼往上一插,叫了一声“儿啊!”便直挺挺晕了过去。
刚刚正在啜泣的萧嫣然立刻大哭着扑倒在龙香叶身上,连连摇着她的身子大叫“娘!娘!您不能丢下我啊……”
那内侍嘴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死死地盯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杜恒霜,还有她遮不住的大肚子。
杜恒霜的嘴唇不断哆嗦,眼里蕴满了泪,她却死死撑住,不许泪滴下来。——她不信,她不信萧士及会命丧敌手。她更不信,萧士及会如此冒进贪功,致使自己的同袍死于非命!
杜恒霜咬着牙,一手撑着水磨石青砖地,慢慢站了起来,对着那内侍福了一福,道:“谢主隆恩。”然后伸出手,要接旨。
那内侍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手里攥着圣旨不松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萧夫人请节哀。”
杜恒霜依然伸着手,淡淡地道:“拿来。”
“什么拿来?”那内侍眼神闪烁起来,手里的圣旨如同烫手山芋,给也不是,藏也不是。
他没想到杜恒霜身怀六甲,听见这个消息,居然没有如同龙香叶一样晕过去,也没有动了胎气,而且还有心情伸手要接圣旨。
“拿来。——你不是来传旨的吗?我现在接旨!”杜恒霜提高了声调,清冷的声音如秋雨霖铃,却又带着一股不屈的韧性。
诸素素和萧义也走了进来,对那内侍道:“大人不是来传旨的吗?怎么不让我们大少奶奶接旨呢?难道这旨意传错了?”
杜恒霜冷冷地看着那内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映着中堂之内的人影和天光,鬼影瞳瞳,看得那内侍一阵心悸,只好将圣旨递到她手上。
杜恒霜握了握圣旨。
诸素素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圣旨,“我帮你拿到屋里供起来。”
皇帝的旨意,都是要拿到堂上供起来的。
杜恒霜松了手,眼里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内侍,嘴里问道:“请问大人,我夫君身在何处?他是死是活?东部郴州之战,是输是赢。——请明示。”
那内侍缓过神来,咳嗽一声,袖着手,重新摆起了架子,昂了头,傲慢地道:“这个洒家倒是不知道。你夫君是死是活,关我鸟事。郴州之战是输是赢,又关你鸟事!”
杜恒霜嗤笑一声,斜着身子朝堂上供奉的圣旨拱了拱手,“大人这话就差了。陛下的圣旨,乃是金口玉言,何等重要。如今为了郴州之战,贬我夫君之职,夺我婆母之诰命,最后您居然不知道这战事到底如何?——这样的旨意,请问真的是我们英明神武、文成武德的开国之君永昌帝陛下颁发的吗?”
那内侍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道:“圣旨圣旨,当然是陛下所发,这还能有假?”
“好,既然真的是陛下所发,那请问郴州战局未定,为何就定了我夫君之罪?”杜恒霜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据理力争。
那内侍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些恼羞成怒,挥着胳膊道:“你夫君致我大齐五千兵士阵亡,难道不是大罪?!”
杜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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