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成连连点头,安慰刘爱巧,“巧儿妹妹,你等着,我回去跟素素说一声,就让她找媒婆来提亲。”
刘爱巧撅起樱桃般红润的小嘴,“为什么要她来提亲?你不能自己去找媒婆?”
吴世成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素素什么事情都喜欢做主,不让她派媒婆提亲,她又会大骂我一顿,我可受不了。”
刘爱巧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突然甜甜一笑,将吴世成的胳膊抱得更紧了,“吴哥哥,你跟诸家是亲戚吗?”
吴世成窒了窒,下意识不想说自己是被诸素素从街上“捡”回来的,含糊其词地道:“……远亲。”
刘爱巧放了心,拍着胸口道:“原来真的是亲戚啊?我还以为……”说着,低下头微微地笑,露出一截细长白腻的脖颈,看得吴世成目不转睛,恨不得用手上去摸上一摸,却又怕唐突佳人,只好紧紧将手藏在背后,心里欢喜莫名。
吴世成走了之后,刘爱巧坐在窗前微笑。
刘秀才走进来,低声问她,“那小子答应了吗?”
刘爱巧点点头,“爹,原来吴哥哥跟隔壁诸家是远亲。”
刘秀才也松了一口气,“是亲戚?那就太好了。我先前还担心他跟那母老虎一般的诸素素订婚了呢。”
刘爱巧不屑地横了刘秀才一眼,“爹,别说他们没有订婚,就算他们成亲了,我勾勾手指头,吴哥哥爬都会爬到我家来。爹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刘秀才呵呵地笑,夸了刘爱巧一句,“我女儿厉害啊!”话锋一转,“吴小哥儿已经是毅亲王府正八品的官儿了,这样的人若是在别处,可不是我们高攀得上的。你可要把他抓紧些,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你要能嫁给他,这辈子就是官夫人,一辈子吃喝不愁,坐在家里都有人上贡。”
刘爱巧对未来充满信心,一根手指头绞着自己耳边垂下来的一缕秀发,悄悄对刘秀才道:“爹,等我嫁了,爹也找一房续弦吧。有你做大官的女婿撑腰,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跟尤倩娘那娼妇置气?”
刘秀才横了刘爱巧一眼,“胡说八道!这种话也是你女孩儿家说得出口的?以后是要做官夫人的人了,还这样口无遮拦,你不怕被吴小哥儿听了去?”
刘爱巧吐了吐舌头,俏皮地道:“我再不敢了,爹……”
父女俩笑着去前屋吃饭,商量要不要在明天就下小定,过了年下大定,然后出了正月就成亲。
这边吴世成回到诸家小院,天已经黑了。
诸素素没有再吃药,而是喝了一碗红糖姜汤发汗,又蒙着被子睡过去了。
吴世成自己胡乱吃了晚饭,在床上翻来滚去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了。
吴世成一大早醒过来,看见窗子上映出耀眼的白光,吓了一跳,推开窗子一看,好大的雪!搓绵扯絮一般,还在纷纷扬扬往下倒。
院子里积了快齐腰深的雪,都堆到他窗户底下来了。
吴世成想到隔壁刘家只有两个老仆,刘秀才赢弱,刘爱巧又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这又是大雪封门,谁人来给他们铲雪啊?
吴世成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披上诸素素给他准备的猞猁皮大袄,穿上厚实的熊皮翻毛大靴子,头上戴了貂皮帽子,手上还有一双齐手样的貂皮手筒,能把五个手指头都伸进去,也是诸素素专门找人给他做的。
诸家的下人仆役多。
吴世成出来的时候,诸家院子里已经扫出了一条一人宽的小路。
只是院墙边的雪就堆得越来越高了。
吴世成拿了大铁锹,匆匆忙忙往外走。
有下人见他出来,笑眯眯地向他问好。
他笑着跟人打招呼,一路来到二门上。
二门上的婆子看见他又要出去,笑眯眯地问了一声,“吴小哥儿,今天这么大雪,这是要去哪儿啊?”
吴世成笑着道:“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从二门出去,快步往大门那边去了。
守二门的婆子在他身后暗暗啐了一口,找了个小丫鬟,让她悄悄跟在吴世成身后,看他干嘛去了。
不多会儿,那小丫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对守二门的婆子轻声道:“全婆,吴小哥儿在隔壁铲雪呢!”
全婆:“……”。
中午的时候,吴世成只穿着一件夹棉的棉袄回来,并不是他出去时候穿的猞猁毛大袄。不过他满头大汗,就算只穿了夹棉的棉袄,也敞着怀,浑身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那守二门的婆子一眼就看见他换了衣裳,两眼顿时发光,问道:“吴小哥儿,你怎么换了衣裳了?那猞猁毛的大袄子呢?”
吴世成一愣,讪讪笑道:“全婆连我穿什么都记住了?”
全婆撇了撇嘴,两手搭在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别的记不住,那猞猁毛大袄却是不得不记住。那是大小姐千方百计从柱国侯府弄来的好皮子,外面拿银子都没处买去。——你现在真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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