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问道:“什么时候的规矩?怎么我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拦着我?”
杜恒霜扬了扬下颌,“我刚订的规矩。”转头看向流光阁的掌柜和伙计,“你们都记好了?”
东家发话,这些人当然不敢不从,连声应下。
“你?!”那女子暴怒,“你敢?!”
杜恒霜淡淡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柱国侯夫人都做过些什么事,再来问我敢不敢。”
千金公主大乐,在旁边拊掌道:“正是呢。这位小娘子,你可知道,你面前的这位柱国侯夫人,可是连朔北都护崔三郎都能两箭射成残废的人。你这样下她的面子,她活剐了你都有可能的哦!”一副完全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
诸素素因早年给千金公主医治跌伤的时候,曾经吃过千金公主的大亏,从此就跟千金公主不对付。
现在听见千金公主这样幸灾乐祸,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很是不虞,轻哼一声道:“敢欺到柱国侯夫人头上,柱国侯夫人当然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两下。——说来说去,还是公主殿下最厉害。一言不合,就让你坐牢坐一辈子……”
千金公主恼火地瞪了诸素素一眼。但是她的腰骨损伤确实是诸素素给治好的。虽说骨盆的伤势无法痊愈,让她不能生儿育女,但是她现在能行动自如,还能打她最心爱的马球,都是诸素素的功劳。——别人的面子不用给,诸素素的面子却是不得不给,只好闭口不言。
那蒙面胡服女子是前朝朝云公主,闻言一窒,半晌道:“我就是不把面纱揭下来,你待如何?!”
杜恒霜挑了挑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蒙面胡服女子,出手如电,直接将对方的面纱揭了下来。
“啊——!”那女子没有提防杜恒霜居然如此迅捷,一下子就把她的面纱揭下来了,顿时慌乱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惊慌失措地道:“你要做什么?!”
屋里的人都清清楚楚看见这女子一半的脸被烧得不像样子,另一半却是完好无损,如同剥壳鸡蛋一样嫩白细腻。
她捂着脸,侧对着屋里的众人。
那侧脸轮廓姣好精致,让人不禁想起如果她的另一半脸没有被烧,会是怎样一个美貌的女子。
杜恒霜见原来是因为毁了容,所以要蒙面,也有几分歉疚,将那面纱递了回去,淡淡地道:“对不住了。”顿了顿,又道:“既然蒙面是有原因的,我就不追究你的窃盗之罪。”因杜恒霜刚才说过,如果蒙面进入流光阁,等同于窃贼论处。
朝云公主见杜恒霜软了下来,立刻得寸进尺地冷笑道:“我姓甚名谁关你什么事?——你不要转移大家的视线。这个东西,就是前朝御封县主李静训的陪葬品!你还是想想人家墓里面的东西,怎么到你铺子里来了吧!”一边说,一边将面纱重新戴在脸上。
这女子倒是有些聪明,知道避重就轻,将大家的视线重新转移到这项珠上来。
杜恒霜勾了勾嘴角,一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的样子,往屋里众人面上溜了一眼,才又看向那蒙面胡服女子,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按理说,我是这间铺子的东家,这些东西是何来历,我的伙计都不会瞒着我。——连我们都不知道这是前朝县主李静训的陪葬品,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崔盈盈、千金公主和穆夜来都是一愣。她们都没有想到,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儿,杜恒霜居然直接来了个完全否认……
这倒是招不错的棋。穆夜来暗自沉吟,仔细打量杜恒霜要如何做。
诸素素和萧士及却立刻明白了杜恒霜的意思,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安子常也明白了杜恒霜的意思,但是他的心情一点都不轻松。——这朝云公主,他到底还要不要保下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朝云公主最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自作孽?
自己能保她一次两次,还能保她一辈子?
罢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安子常下定决心,背靠在门板之上,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里众人。
杜恒霜的问话,再一次让朝云公主无话可答。
她能怎么说?——难道说,她是前朝公主,所以她知道前朝县主的陪葬品是什么?
看着那蒙面女子哑口无言的样子,杜恒霜轻笑,做出一脸了悟的样子,继续说道:“第一,这件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在朝奉过来之前,大家都不确定。请问你是如何确定这一定是陪葬品?”
朝云公主一双眼睛如同会喷火一样瞪着杜恒霜。
杜恒霜对她笑着摇摇头,回头转身对着屋里的众人道:“大家想一想,到底有谁能斩钉截铁地确信这是陪葬品?”
顿了顿,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才又道:“在我看来,能确定这个项珠是陪葬品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盗墓贼,或者跟盗墓贼有密切关联的人,也可能就是帮盗墓贼销赃的人。第二种,当然就是跟墓主有关的人。——请问这位小娘子,你是哪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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