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保证,他这次下江南,一定会平定萧铣,将江陵和巴蜀一带正式纳入大齐的管辖范围。
“男儿大丈夫,一定要所向无前,为大齐开疆拓土,才不枉活在世上一遭!”萧士及挥舞着胳膊,慷慨激昂地道。
杜先诚闭了闭眼,嘴角露出一个苦笑,但是没有打断萧士及的话。
听了半天,等萧士及好不容易停下来,杜先诚问他:“你每次出征前,把家里人都安置好了吗?”
萧士及一愣,“安置?安置什么?”
杜先诚微笑着道:“你是出征,不是出去游山玩水。打仗嘛,虽然你是主帅,但是刀箭无眼,谁也不能打保票,说自己一定会怎样,所以,你知道得,你若是万一不幸……了,你可想过家里人怎么办?”
萧士及下意识反对,“不,我不会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我是说万一。你想想,跟你出征的那些士兵,活着回来的有几人?上一次你从漠北回来,不也是九死一生?”
“可我还是活着回来了。”萧士及心里有些不高兴。在一个快要出征的人面前说这些话,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是,你是活着回来了,而且是被你的红颜知己救回来的。”杜先诚淡淡地道,双目紧紧盯着萧士及,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萧士及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杜先诚的眼睛,沉声道:“您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您。我确实是被穆夜来救了。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有什么阴谋,也曾经怀疑过她是不是跟敌军有勾结。但是过了这么久,查来查去,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是误会她了。她那时候去漠北,完全就是一个偶然。”
“偶然?”杜先诚不屑地嗤笑一声,“我不用去查,也知道不是偶然。”
萧士及跟着道:“而且这些年,她也没有求过我什么。”说着,萧士及转过头,看向杜先诚:“王爷,既然话说到这里,我想您也应该劝劝……雪儿她姐姐。当初她可是说过,不管谁救了我,她都要感激那位救命恩人一辈子,可是现在她做的事,就算不是恩将仇报,也不算很大度。人家救了我,还被我误会这么久,光这笔人情,我也要还。”
杜先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想怎么还?”
萧士及涨红了脸,“您别误会,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当然不会纳她做妾。她救了我,我却让她做妾,岂不是糟践她?”
杜先诚听了大怒,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拂袖道:“那让霜儿把她柱国侯夫人的位置让出来,既全你之义,又全她之情,这样总行了吧?!”
萧士及苦笑,在车上就给杜先诚跪了下来,道:“王爷,您别说得这么大声,别这样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对我有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估计就算我不承认,这满长安城的人也都知道了,我否认也没有意思。但是不是她对我有情,我就一定要接受的。王爷,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杜先诚冷笑着低声道:“若是你没有,我早一掌把你打死了!我宁愿霜儿做寡妇改嫁,也省得看着你伤她的心,日日以泪洗面。”
萧士及知道杜先诚有心疾,也担心刺激狠了,让他突然发病,自己可就万死莫辞其疚了。他待杜先诚,也是跟自己的亲爹一样。
“王爷,我是想,不如跟穆夜来结为异姓兄妹。这样一来,既能断了她的念想,我也能大大方方供养她。若是她真的一辈子不嫁,我也就当供养了一个不嫁的姊妹一般,我的心里也好受些。”萧士及坦诚地道。
杜先诚的面色有些古怪,听了半天,道:“这个主意,你跟你夫人谈过吗?”
萧士及摇摇头,苦笑着道:“我现在不能在她面前提穆夜来,一提她的脾气就爆了。王爷,不瞒您说,外面缠着我的女子不止穆夜来一个人,我对她们和对穆夜来一样,都是不假辞色,但是我夫人就只针对穆夜来,也不知为何。”
杜先诚看向车窗外面,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
等两人回到杜先诚的海西王府,坐到杜先诚的书房里面,杜先诚才对萧士及道:“士及,今儿咱们把话说清楚,我也是男人,男人的那点心思,我怎会不知道?这些天,我出去转了转,也仔细打听过你的那位红颜知己穆夜来。我的直觉是,这个女人不简单。”
萧士及点点头,“是不简单。她很有先见之明……”
杜先诚怒视着萧士及,恨不得拿书桌上的砚台往他脑袋上砸过去。
深吸好几口气,杜先诚才忍住暴打的冲动,沉声道:“你别老夸她行不行?再夸,我去把她脑袋割下来,拎过来放你面前给你夸好不好?!”
萧士及愕然,紧张地道:“岳父,您不会这么做吧?她跟我真的没什么,绝对不会影响到霜儿的。”
“士及,你有没有意识到,现在在你心里,那个女人的份量已经越来越重?长此以往,你将霜儿置于何地?”杜先诚痛心疾首地道。
“不会!没有!怎么可能!霜儿才是我心里第一重要的!——岳父,您不能强词夺理!”萧士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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