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唉,也是我的不是,去你家做客,却酒后失德,连累你被你家里人赶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是贪慕荣华富贵之人,不然也不会不计名份跟着我。咱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被人耻笑的。”
那女子含泪点头,看着吕中望上马去了。
“侯爷,时辰到了。”吕中望来到萧士及身边,大声回道。
萧士及点点头,去齐孝恭身边道:“皇叔,时辰到了,咱们要开拔了。”
齐孝恭是第一次领兵,当然都听萧士及的。见他说该走了,便让人传令下去,赶紧组队离开。
大军令行禁止,很快呼啦啦一群人就集合战队,然后上马奔腾而去。
萧士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柱国侯府的车,他一直在人群中张望寻找,盼望看见那张熟悉的笑颜在他面前突然出现,大声跟他说:“及哥哥!祝你马到功成!一路顺风!”但是直到他们离开十里长亭,走到河边坐船,杜恒霜也没有出现。
平生第一次,萧士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发现自己再也琢磨不透霜儿的想法。
说她不在意自己吧,昨晚她却比哪一晚都热情,那种火一般热辣辣的风姿,让他想一次就荡漾一次……可是说她在意自己吧,自己早上走的时候,她居然能睡着了不理他,最后就连出征送行都没来……难道真的是睡过去了?
萧士及带着满腹的思虑上了船,跟着齐孝恭带着大军南下。
长安城外热热闹闹的十里长亭,很快就只剩下前来送行的家眷。
大军走了,那些家眷也陆陆续续离开。
太子妃早带着穆夜来走了。
没多久,这里就只剩下几辆看着很不起眼的马车。
杜恒霜一直坐在马车里面,并没有探出头,但是萧士及那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她眼里。
她看见太子妃带着穆夜来去见萧士及,也听见萧士及铿锵地说出那句“事无不可对人言”,还有太子妃宽宏大量地带着婢女下车,给萧士及和穆夜来留出两个人的空档,当然,她也看见萧士及俯身下去,摆出倾听的姿势,听穆夜来说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不想再看下去……
看见这一幕,她的心里已经不怎么痛心和难受了。她唯一难过的,是让两个孩子看见了这一幕。但是这是两个孩子一定要来的,怎么劝都不听,也算是他们要承受的后果吧。迟早有一天,他们要面对这一切,让他们自己去看,去想,也许比自己和旁人给他们灌输一些不真实的念头更合适。
平哥儿和安姐儿开始高兴得不得了,看见那么多的将领兵士,还有威风凛凛的陛下,当然,还有更加威风凛凛的爹爹,要不是杜恒霜拦着,这俩孩子都要放声大叫“爹爹”!
但是很快,他们的脸色就变了。萧士及骑着马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却没有在他们的车边停下,而是往前走到太子妃的车驾旁边,后来更是状似亲昵地跟另外一个女子说话,看得两个孩子都要哭了。可是他们抬头看一眼他们的娘亲,他们又忍住了。
“娘……”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偎上去,紧紧地贴着杜恒霜。
杜恒霜闭了闭眼,伸手抱住自己的两个孩子,轻声安慰他们,“别难过。爹爹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不是有意的。娘带你们过来,是因为娘答应了你们,娘既然说出口,就一定要说到做到。”
平哥儿明白过来,紧紧抱着杜恒霜道:“娘,您是知道那个坏女人要抢爹爹,所以不让我们过来看见吗?”
杜恒霜一愣,低头看着平哥儿。这孩子才四岁半,怎么就明白这个了?
平哥儿看着杜恒霜,道:“我听见二叔和二婶吵架。二婶骂二叔,说他现在往外跑,是不是外面有狐狸精把他迷住了。我问知数姐姐,什么是狐狸精,知数姐姐说,就是坏女人。”想想又道:“小白很讨厌别人骂狐狸精,我说了一次,小白好几天不理我。”小白便是杜恒霜的小白狐。
杜恒霜有些啼笑皆非地摸了摸平哥儿的头,低声道:“既然知道小白不喜欢别人说狐狸精,以后你就不要说了。至于你二婶和二叔吵架的话,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而我和你爹,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只想你知道,无论我和你爹怎样,我们都是你的爹娘,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而且你爹非常疼你和安姐儿,他这一辈子,最为长情的,恐怕也只有对你们这两个孩子吧。”毕竟是萧士及亲手带过的孩子,以前没有,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平哥儿本来最担心的就是爹爹不要他们了,听说爹爹还是会喜欢他们,松了一口气,但是看了看娘的脸色,平哥儿还是忿忿地道:“那个坏女人是丑八怪,给娘提鞋都不配。娘你别伤心,等平哥儿长大了,把那个坏女人打跑,爹爹就不会再跟她说话了。”
安姐儿切了一声,将小小的身子偎进杜恒霜怀里,娇娇地不屑道:“哥哥,爹爹若是不要咱们,咱们也不要他了。安姐儿只要娘,只要跟娘在一起。”
杜恒霜心里听得暖暖的,低头亲了亲安姐儿的额发,笑着道:“嗯,安姐儿比娘厉害多了。坏男人咱们就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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