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终于想通了。——我打算成全他和雪儿。”
方妩娘本来正恼恨许绍不肯帮许言朝出头定下夏侯无双,此时一听许绍居然松了口,要成全许言邦和杜恒雪,顿时呆住了。
她愣愣地看了许绍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道:“老爷,您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吃错药了?”
许绍莞尔,摇头道:“夫子真是没有说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完正色道:“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伦常不能乱,但是言邦对雪儿一片痴心,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让他一辈子伤心难过。”
方妩娘这才明白过来,许绍是说真的。
“老爷……您到底想怎样?言邦说来说去,都是雪儿的继兄。虽然雪儿归宗杜家,但是……”方妩娘知道,许绍在这方面,是不可能妥协的。那他到底会怎么做?
方妩娘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她顾不了许言邦,只要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就行了。雪儿从来没有表示过非许言邦不嫁,所以方妩娘不担心雪儿会钻牛角尖。雪儿本来就没有她姐姐那样硬气,只要跟她好好说,她还是会听大人的话的。
但是许绍突然这样一说,方妩娘又忐忑起来。
这么些年,她也看明白了,这个世上,大概没人会同许言邦一样对雪儿好。以前她以为自己的大女儿嫁了一个真正心悦她的人,可是萧士及跟许言邦一比,就被比到泥里去了。
如果雪儿能嫁给许言邦,当然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唯一不欢喜的,大概就是许绍了。
他有多重视伦理纲常,没有人比方妩娘更清楚了。
方妩娘怔怔地看着许绍,一颗心怦怦地跳。
许绍抬眼看见方妩娘怔忡的样子,温言道:“我想了许久,终于让我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过继。”
“过继?”方妩娘更不明白了,“过继谁?谁过继?”
许绍笑着道:“是这样的,我曾经有个二弟,他年纪轻轻就过世了。我想,把言邦过继到他名下,为他承继香火。这样许家二房有后,言邦也可以名正言顺娶雪儿为妻。”
方妩娘愣了半晌,才喜笑颜开地拊掌道:“老爷是说真的?——太好了,我马上去给雪儿写信,对了,还要给霜儿写信,让她给雪儿办嫁妆!”说着,一阵风似地离开许绍的外书房,回内院去了。
许绍看着方妩娘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回头对书房的隔间道:“孽障,还不出来?!”
许言邦挠着头,满脸傻笑地走出来,欢喜地话都说不利索,过了许久才道:“爹,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太太哄走了。”
许绍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话的?!再说我可犹豫了啊……”
许言邦忙摆手道歉:“我错了我错了!爹别罚我。”又笑眯眯地道:“我要去定州,跟雪儿好好说说话。”
“不用着急。你跟雪儿先定亲,等明年春上再成亲吧。”许绍看了看自己的布置,“当务之急,你是要重返军中,先把位置占上再说。”
许言邦自从请辞了先前的朔北都护一职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专心致志追着雪儿跑。
许绍以前一直不同意他跟杜恒雪的事儿,所以许言邦也消极怠工,不肯再去谋职,成心跟他爹做对。
如今心结已结,许言邦精神百倍,忙道:“爹说吧,想让我去做什么?”
“先去兵部销假,然后谋个位置,看看能不能外放定州。”许绍淡淡地道,手心里渐渐有些润湿,似乎攥了一把汗。
许言邦大喜着点头,忙道:“我现在就去!”说着便冲出了许绍的外书房。
很快,杜恒霜和杜恒雪接到了方妩娘的来信。几乎和方妩娘的信同时到达的,还有定州城新任的参将大人许言邦。
杜恒雪看到方妩娘的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这是真的吗?”杜恒雪香腮带赤,眉眼含春,实在是喜不自禁。她原以为这辈子跟许言邦都是有缘无份了,原来上天到底待她不薄……
杜恒霜笑着点点头,拍了拍杜恒雪的面颊,“当然是真的。娘还嘱咐我给你办嫁妆呢。这一次啊,咱们的嫁妆一定要丰丰盛盛,不能如同上一次一样,带着银票就嫁了,真是丢人!”
杜恒雪不依地扑过去,拧着杜恒霜的面颊笑道:“姐姐再说,我可不客气了!”
姐妹俩闹做一团。
杜恒霜笑了一回,才坐到妆台前重新拢了拢发髻,笑着道:“不过,你们定亲的事儿,可不能就在定州随随便便,咱们还是要回长安办。”
杜恒雪倒是不在乎,摇头道:“定亲就在定州吧。娘的信上不是说,明年春上再成亲吗?——年底咱们反正要回长安,就在长安多住几天吧。”
听得出来,杜恒雪是想在长安成亲。
杜恒霜点点头,“也好,都听你的。”
杜恒霜是长姐,又跟许言邦熟识。
许绍命人送来许言邦的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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