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挥手道:“既然秦国夫人说不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那孤就不客气了。——来人!将秦国夫人押入天牢!等大理寺定罪之后,等待秋后问斩!”
终于把杜恒霜搞死了!
崔真真眼里的喜色再也藏不住,忙垂眸低头,唯恐被人看见。
在场的人看看躺在小石屋里的崔五郎,再看看不肯说实话的杜恒霜,心里都有些疑惑。
毅亲王有些不忍,道:“太子殿下,这件事还要再查一查。”
太子点点头,“确实要查。但是目前秦国夫人的嫌疑最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她关起来。”
几个内侍一拥而上,抓住了杜恒霜的胳膊。
杜恒霜下意识挣扎起来,用脚踹得内侍直往旁边躲。
崔真真恼道:“太子面前,泼妇焉敢放肆!”说着上前直抽了杜恒霜两个耳光。
杜恒霜双臂被内侍拽着,无法反抗,只得将头迅速往旁边偏了偏,躲过崔真真尖利划脸的长指甲,但是脖子上还是没有逃过,被崔真真长长的手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虽然毅亲王不断给萧士及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萧士及忍了又忍,在看到杜恒霜被几个内侍抓住胳膊,被崔良娣痛殴之后,萧士及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抓住崔良娣的胳膊,将她一拖一带,狠狠地往太子身边扔过去,大叫道:“住手!”
崔真真被萧士及推得踉踉跄跄,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太子见状变了脸,肃然道:“萧参将,你敢犯上?!”
萧士及拱了拱手,道:“一个妾室,也敢称上?——太子殿下,秦国夫人的品级比崔良娣要高,崔良娣却敢殴打秦国夫人,请问谁才是犯上?!”
“她是凶手!陛下很快就要夺去她的封诰,还敢在我面前仗腰子!”崔真真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瞪了萧士及一眼。
萧士及当着太子的面,还是没有下重手,不然以他的力气,一拖一拽,能把崔真真的胳膊直接拽下来……
“她是凶手?——请问崔良娣,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亲手杀了崔五郎?!”萧士及义正词严地问道。
“崔五郎被箭射死,能从十步之外将羽箭射到这小孔之内的人,只有她!而且她刚才到这边来过,她又跟崔家有过节,崔五郎夺了她弟弟的心上人。——这些理由还不够吗?!”崔真真伶牙俐齿地道,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萧士及一伸手,厉喝道:“箭来!”
过来负责维持秩序的护卫有身边带着弓箭的,忙取下来给萧士及。
萧士及一手弯弓,一手搭箭,看都不看那门上的圆洞,退后十步,对着崔真真和太子道:“看好了!”说着,手一松,一支箭呼啸着射到那门上的小洞里,落到门里躺着的崔五郎的背上,跟刚才那支箭,正正好好并排列在一起。
“看见没有?她的箭法是我教的。她能十步穿杨,我就能百步穿杨。——你用这个理由说她是凶手,简直是欲加之罪!”萧士及将弓箭还给那护卫,冲过去将拽住杜恒霜胳膊的内侍推开,将她护在怀里。
杜恒霜抿了抿唇,并没有推开萧士及的护持。
毅亲王很是惋惜萧士及的冲动,见状忙打圆场,道:“看见了吧,凶手没那么简单的……”
“二弟你糊涂了吧?!”太子冷笑着打断毅亲王的话,“既然他们两人都有这本事,那两个人都有嫌疑。说不定是合谋!——来人,把萧士及也抓起来!”
太子的内侍互相看了看,畏畏缩缩往前走,试探着要抓萧士及。
但是萧士及面色阴寒,冷冷地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不敢上前了,只在旁边做跃跃欲试状。
杜恒霜抬头看着萧士及,深吸一口气,道:“你不用如此,我的事跟你无关,也不会领你的情。”她不想把萧士及扯进来。
萧士及笑了笑,“以前都是你给我出头,现在该我为你出头了。——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要乱揽上身。”
“你相信我说的话?”杜恒霜听见萧士及话里有话,忍不住狐疑问道。萧士及以前一向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曾经认为她就是无知妇人,还没有穆夜来有见识……
“我不信你,又能信谁?以前是我糊涂,没想明白这个道理,让你受委屈。我只盼着,你能再信我一次,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萧士及定定地看着杜恒霜,伸手捋了捋她刚才被几个内侍拉扯时弄乱的秀发。
杜恒霜泪盈于睫,忙扭头用帕子堵住嘴咳嗽两声,回头道:“好,既然你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信任。”说着,杜恒霜回头,看着在一旁眼神闪烁的太子,和沉默不语的毅亲王,道:“太子殿下、王爷,我请求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尹三处的仵作来给崔五郎验尸,以查证死因。”
旁边的内侍忙道:“御医刚才查证过了,崔五郎确实是死了。”
杜恒霜淡淡地道:“御医只能判断崔五郎有没有死,却不能判断他是怎么死的。所以我要求有三部的仵作分别验尸,以查明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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