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动辄门倾族灭,她是脑子进水了吗?”
安子常窒了窒,想起来诸素素还不知道在宫里之前发生的事儿,就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
从穆贵妃、崔五郎被杀,到太子和崔良娣借机要杀萧士及和杜恒霜,还有太子急不可耐,想提前登位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诸素素的嘴越张越大,到最后,真的能放下一个鸡蛋了。
安子常忍不住用手将她的嘴捏合在一起,调笑道:“夫人,你是不是饿了?为夫去给做个煮鸡蛋如何?”
“切,一个鸡蛋就想打发我!”诸素素打掉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唇,想到杜恒霜这些天的经历,很是感慨地道:“原来是这样,她也是憋了一口气。这下可好了。太子和崔良娣都没了,毅亲王妃会做皇后,我看还有什么人敢动她。”不过想想又摇头,“但是她干嘛要亲手射死太子呢?这种事,唉,真不好说。”
安子常笑了笑,没有把杜恒霜跟他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道:“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他们没有家族可以倚仗,凡事要靠自己,不这样是不行的。你对这些没有心思,是因为你有我这个好夫君……”
这一次轮到诸素素把他的嘴捏起来,不客气地道:“你够了啊!越来越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两人说笑之后,便吹了灯入睡。
……
封家在长安的大宅里,这一阵子很是安静。
岭南大都督封裴敦带着家小来到长安述职,表示自己的归顺之心。结果没几天,长安城就风云突变,宫里本来应该是他们封家助力的穆贵妃被杀,连带肚子里的小皇子也没了。然后封裴敦本来想表忠心的太子殿下,被毅亲王一夜之间夺宫,不仅丢掉太子位,还丢掉性命。
“长安城,果然不太平啊。”半夜里,封裴敦睡不着,坐起来长叹一声,在黑夜里静思。
睡在他身边的原配嫡妻邵氏也醒了,索性坐起来陪他说话。
“裴敦,你无须焦虑。反正我们才来长安,跟别人都不熟。除了……”邵氏顿了顿,“除了二夫人。”二夫人就是穆夜来,穆贵妃的亲妹妹。
封裴敦也有些失望。要不是穆夜来有了身孕,而且稳婆都说是个男胎,他都要把她送回岭南算了。
“陛下去养病了,现在是新太子监国。裴敦,你现在去向新太子示好,还不迟。”邵氏笑着提醒他,“废太子的事,不用管了。你看他们家的儿子都被新太子斩了,再也翻不了身了。”
封裴敦点点头,“过年的时候入宫,我会向太子表示自己的忠心。夜来那边,看在孩子份上,你多派两个婆子照顾她。我看自从她姐姐死后,她受打击很大,昨天还见红了,我担心那孩子……”说着,看了邵氏一眼,“我的嫡子只有一个,若是她能生下儿子,自然是好。她是二房,还是有封诰,她娘家大哥也是侯爷,她的孩子,不同一般妾室的孩子。如果不是儿子,就送回岭南吧。”
邵氏含笑道:“我晓得,你不用担心。”
两人复又睡下,结果没有多久,就听见穆夜来那边有婆子过来焦急地拍门叫道:“大老爷!大老爷!二夫人动了胎气,不好了!”
“什么?!”封裴敦又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才五个月啊!千万不要出事!”匆匆忙忙起床,往穆夜来住的厢房奔过去。
他们如今住在封家在长安的宅子的客院里面,屋子够多,但是只有一个院子。
“裴敦!裴敦!我要见裴敦!”穆夜来在床上辗转来去,觉得肚子坠得慌。
封裴敦听见穆夜来在屋里叫喊,实在忍不住,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吓得屋里的丫鬟婆子忙躲开去。
“夜来,你怎样了?”封裴敦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以前他的妻子和妾室生孩子的时候,他不是在外面巡视,就是在外院候着,从来没有机会亲自见识一下。
穆夜来叫得这样惨,他也有些吓住了。
“不是才五个月,你不会就要生了?”封裴敦很是惊讶,一边帮穆夜来揉着肚腹,一边叫人赶快去请稳婆和郎中。五个月,就算生下来也活不了了……
穆夜来抽抽噎噎地道:“妾身也不知道为何。想是晚上贪吃,多喝了几碗汤。刚喝完睡下,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到了半夜醒过来,发现更是难受……”
封裴敦眉毛竖了起来,“喝汤?什么汤?”说着,叫了丫鬟婆子过来问一声。
一个婆子将穆夜来临睡前喝的滋补汤端过来,道:“天天都在火上炖着,只要二夫人想吃就给做。”
封裴敦看了看,道:“放在这里。”
邵氏也跟着披衣起来,想过来瞧瞧,听说封裴敦进了穆夜来的屋子,她反倒不好进去了,就披了雪貂皮的大氅,手里拢着暖筒,站在廊庑底下看着。
很快几个下人打着灯笼将稳婆和郎中迎了进来,也进了穆夜来的屋子。
稳婆往穆夜来身下探了探手,道:“是动了胎气,要稳住。才五个月,不能生下来……”
封裴敦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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