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我出的,没有我,你就得上街做乞丐讨饭!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梦儿气得捶床大哭。
封俭更生气,但是他的肚子熬不住了,饿得咕咕叫。
“给我银子!我要去吃肉!”封俭大叫着,瞥见梦儿的枕头底下露出一个香袋,忙扑过去将那香袋抢到手里。
用手掂了掂,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些碎银子,十分高兴,道:“你有银子还瞒着我!”说着,转身就往屋外跑。
梦儿急得大叫:“那是我留着等生孩子时候请郎中的!你不能拿去吃了啊……”
封俭哪里听她的,自顾自拿了香袋里面的银子,去酒楼饱餐一顿,还将吃剩的饭菜打包回来,给梦儿吃。
两人就着这一点酒楼的剩菜,居然吃了四五天,直到外面雪化了,才出去继续摆摊,梦儿又去官府的粮仓口排队买米。
前面排队的人见她是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忙道:“大婶,你先买吧,我让你先。”
梦儿木着脸,往身后瞧了瞧,不知道那人对谁说话。
那人笑道:“大着肚子的大婶,我说你呢,快,你到我这里来,先买了回去吧。”又帮她拎袋子,叹息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你家男人呢?”
梦儿还沉浸在被人叫“大婶”的震惊中,心头浑浑噩噩,带着那人来到家门口,谢过那人的好心,自己拖着米袋子进去了。
回到屋里,她赶紧去找了镜子来看。
这面小镜子,还是当初她在封家的时候,封俭专门送给她的外洋货,据说贵重无比,照人的影子照的清晰无比,甩铜镜几条街。她很喜欢这面巴掌大的小圆镜子,一直带在身边。也正因为此,她和封俭被从封家匆匆忙忙赶出来的时候,这面巴掌大的小圆镜子也被她带出来了。
看着镜子里那人粗糙的皮肤,圆胖的脸颊,发浑的眼神,还有稀稀拉拉的眉毛,枯黄的头发,梦儿嚎叫一声,将小圆镜子扔到床上,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当年那个美貌温柔,知礼懂事的梦儿到哪里去了?!
梦儿在屋里哭到下午,肚子饿了才出来,看厨房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她一咬牙,拿着那面小圆镜子,去当铺当东西去了。
这个小圆镜子当然是好东西,当铺给了五十两的银子。
梦儿不想让封俭发现这银子,便装在小坛子里封好了放到床底下。她不知道,当初封俭买这面小圆镜子,可是花了近五千两银子……
过了几天,封俭和梦儿商量,去封裴敦家碰碰运气,借些银子花用。
封家他们不能回,因为萧士及派了人守在封家附近,看见他们想过去,就将他们拦回去。
开始的时候,封二伯母还过来呵斥过那些人。但是萧士及一个帖子过来,封二伯父马上就把封二伯母送回了山东祖家。
封二伯母一走,封俭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有了倚仗。大哥不理他,他爹封二伯父更不用说,一见他就跟见了仇人一样,不抽他一顿就是轻的。
所以渐渐地,他们也不回去了。
这一次,封俭打算和梦儿去封裴敦的伯爵府试试。
梦儿心里一动,道:“那咱们得好好收拾再去。不然连崇康坊的门都进不去。”
封俭应了,和梦儿好生收拾了一番,将平日里不穿的衣裳都找了出来,给自己打扮上。
对着水缸里面的水照着自己的样子,封俭才找回了一点自信。
两人天不亮就起身,等里坊的门一开,就急急忙忙往崇康坊行去。
等他们到崇康坊的时候,发现里面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有什么喜事吗?”封俭好奇地问一个崇康坊守门的门将。
那门将看了封俭一眼,问道:“你们是找谁的?”
“我们是封大都督的亲戚,从外面来探望他的。”封俭陪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在南城两个多月的困窘日子,让封俭的“孤傲”、“清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门将又问了封伯爵府的几个问题,封俭都答对了,那门将才放他和梦儿进去,还告诉他们,今日是柱国公的嫡亲妹子大喜的日子,他们去柱国公府外面摆的流水席坐一坐,说不定还有红包拿。
封俭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他的心里是恨不得转身就走,可是他的脚步却牢牢地守在地上,不肯后退一步。
“封郎,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见了大堂哥再说吧。”梦儿低声道。
封俭没好气地道:“谁是你大堂哥?你不要叫得太亲热,你算你老几,也敢跟着我叫?”
梦儿一怔,“我是你妻子啊。我为什么不能叫大堂哥?”
“妻子?!”封俭怪笑一声,“你是三媒六聘,还是跟我拜过天地啊?——妻子,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妻子!我封俭士族之人,怎会娶个贱籍之人做妻子?!你失心疯了还是我失心疯了?!”
梦儿被封俭气得非同小可,但是在大街上,她又不能跟封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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